“我太让人失望了?”
梅姐的声音大了一分,挑着眉头看着达叔,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太让人失望的是你们吧!”
“恒连能有现在这个规模,是谁帮你们打下来的?”
“是你们自己?还是托尼那个天天只知道内斗的扑街?!”
“砰!”
“反了!反了!”
达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喘着粗气瞪着梅姐:“你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
梅姐不为所动,语气慷慨、一字一顿的质问到:
“是谁,三人团队冲进大富贵酒楼拿掉阿基团伙?”
“是谁,旺记茶楼绝境中逆转反败为胜,干掉大东!”
“是谁,一夜之间灭MD帮,一统西贡市场!”
“又是谁,在面对山哥他们的冲击中,游刃有余一点一点的操控大局,将他们吞没?!”
梅姐深呼吸一口,调整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怒视着达叔:
“是我?”
“是你?”
“是你们?”
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再点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钟文泽身上:
“还是他?!”
“好了,阿梅。”
达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梅姐冷哼一声,继续说到:“哪一件事不是他钟文泽自己在做主,一刀一枪冒着生命危险,带着自己的班底为咱们打出来的。”
“现在好了,市场一统了,你们要把人踹掉了,丢人吗?”
“这件事传出去,就很讲江湖道义吗?”
“够了!”
达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伸手一指钟文泽:“对,我承认,他的表现确实非常出色,但是在山哥这件事情上,他的意见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既然意见出现了分歧,而且按照他一贯雷厉风行的风格,我们已经很难相信他真的会服从我们的指示。”
“所以,他现在只有去经营这三个酒吧了,他没得选。”
说完。
达叔一甩手,表示不用再说。
“你!”
梅姐气呼呼的看着达叔,再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姚长青等三人。
他们的表情,无疑都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好,很好,看来你们四个是有意的避开了我,根本没打算听我的意见。”
“那行,你们做呗。”
她伸手已手包里拿出一块玉佩来,反手丢在了桌子上:“这玉佩,还给你们,我,不干了。”
“唰!”
钟文泽一脸诧异的看着梅姐。
没想到...
“砰!”
达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拍桌子了。
“洛甜绮!”
达叔彻底暴走,眼珠子充血的瞪着梅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想好了?真的要为了这个野男人,跟我们对着干?!”
“我早就知道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今天之所以没叫你过来,就是怕你冲昏了头脑!”
“你现在要为了他,跟我们作对?!”
“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了,跟这么一个小白脸混在一起,我看你是失了智。”
“你!”
梅姐脸色涨红,嘴唇颤抖:“我...”
“你什么?我说的不对?”
达叔步步紧逼,占据着道德制高点:“你是有男人的,现在跟他搞在一起,成何体统?!”
“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不守妇道!”
“你...”
梅姐气的手指直哆嗦。
眼眶里。
泪水打着转儿,无比的委屈,想反驳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女人。
在这等事体上,最过于脆弱了,怎么说她们都是弱势群体。
钟文泽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眯眼看着梅姐的侧脸。
“罢了!”
梅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眼神无比坚决的看着达叔:“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踹走阿泽,那我也走。”
“我没有这个脸面,过河拆桥还把自己说的那么的伟岸!”
此时的梅姐。
莫名的有些哀伤。
这些年表面上的和气,那虚伪的面具,在此刻彻底崩裂、湮灭。
“砰!”
达叔再次拍桌,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今天我就要代死去的阿良教训你!”
“不可!”
“阿达!”
姚长青等人连忙制止,但是怒火烧心的达叔,怎么会听他们的。
梅姐看着扇过来的巴掌,下意识的歪头,但是不敢还手。
“啪!”
一声脆响。
梅姐闭着眼,眼皮子跳了跳,准备硬承这一巴掌。
但是。
疼痛感并没有接踵而至。
她愣了愣,睁开眼来,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白衬衣背影。
钟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梅姐的跟前,腰板挺的笔直。
右手。
轻描淡写的扣住达叔的手腕,架在了空中。
“你..”
达叔怒视着钟文泽,手掌发力却如同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钟文泽活动着脖颈,一副地痞流氓的姿态:“欺负一个女人,这就很有江湖道义了?”
说话间。
手指力道加大。
达叔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涨红。
“松手!”
达叔咬牙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钟文泽语气梆硬,随手把他的手臂甩了出去,重重的裹了口香烟:“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哈哈哈...”
达叔冷笑了起来:“你的女人?钟文泽,你tā • mā • de混大了呀,大哥的女人,你也胆敢指染!”
“达叔,时代变了!”
钟文泽冷笑着看着他:“什么年代了,阿良都扑街了,她为他守了这么多年也可以了。”
“哪条规矩规定,女人一定要对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从一而终?!”
“她为他等了这么久,情感再度开花又如何?!谁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或物。”
“再说说你们,嘴上说的好听,一到关键时刻就拿她的过去来施压,平时呢?”
钟文泽说话铿锵有力,字字质问到:“你们谁又真的把她当做弟妹来关照呢?你们有关心过她么?”
“她一个女人,一个人要单独承担这么多,你们几个作为老大哥,谁关心过她有没有轻松过呢?”
“你...我...”
达叔听着这争锋相对的词眼,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