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挺没底的。
RICK可是个真真切切有轻度抑郁症存在的,行为也是果断说干就干的人,钟文泽也拿捏不住RICK的心思,这才说了这么多。
管它有枣没枣。
先敲几杆子再说。
RICK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而后点了点头还真答应了。
“这就对了嘛。”
钟文泽龇牙笑了起来,拉着他往旁边马路上的电话亭里面走去,顺带着抽出万宝路香烟来给他派上,帮他点火:
“你现在要帮我做的就是打个电话。”
“一个电话,轻松搞定。”
RICK问:“打给谁?”
钟文泽答:“侯警司。”
RICK眉头一皱:“他?”
“就是他。”
钟文泽龇牙笑了笑,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来:“你给他打电话,按照我给你的说辞说。”
“你就说:
侯警司,我现在已经找到关系了,钟文泽说他会帮我搞定小怡的案子的,他会安排人去处理的。”
“你想逼我shā • rén?不存在的。”
电话亭里。
RICK抽着香烟接通电话后,把钟文泽告诉他的这句话复述了一遍,而后就挂断电话了。
“好了?”
钟文泽靠着电话亭外里面看了一眼:“他怎么说?”
“他没有说话。”
“没说话?”
钟文泽龇牙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没说话就对了。”
“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
RICK从电话亭里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钟文泽一眼:“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
他就要走。
却再度被钟文泽给拉住了。
“走什么呀。”
钟文泽拦住他,拉着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了下来,盯着正前方就是阿梁的住处,眼睛放光:
“我说了,你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这个阿梁就得死,他作伪证污蔑你违规改枪,你不亲眼看看这出好戏出出气?”
“啊?”
RICK再度一愣。
“等着吧。”
钟文泽龇牙笑了起来。
前方。
独栋民房里。
阿梁进屋以后,脱下外套来,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重重的喘息了一口,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拿过桌子上摆着的罐装南洋香烟,点着重重的吸了一口,眉头紧皱。
诬陷RICK违规改枪的事情,阿梁没想到这个小怡竟然会帮RICL把案子给抗下来。
他更没有想到。
RICK竟然会这么疯狂,在警署直言要干掉自己。
现在倒好。
提心吊胆的。
他进屋后一连抽了两根香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一会。
他从房间里拿了床被子出来在沙发上摊开,把点三八检查了一遍以后放在了枕头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RICK说要做掉自己,还真的得防着点。
也不知道发呆呆了多久,就在他准备眯一会的时候。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了。
阿梁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抓住了枕头下面的点三八攥在手里,枪口对着门口。
他没有去开门。
但是敲门声还在继续。
“阿梁?”
屋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来:“你睡了没有?开门啊,是我,老金。”
“老金?”
阿梁听到阿金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松软了下来:
“来了来了。”
他起身来到门口,把反锁扭开:“老金啊,大晚上的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门开。
阿金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烧味儿,直接走了进来。
“靠。”
阿金翻了个白眼,轻车熟路的走到餐桌边上,把塑料袋子打开,依次往外面拿熟食烧味:
“你说我来干什么,老大说了,RICK这个案子的事情,你也是为了咱们好。”
“现在那个RICK跟条疯狗一样,保不准他会真的来找你麻烦,让我过来陪着你,RICK要是敢来,直接干掉他。”
他把面前的烧味、熟食支棱开,然后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拉罐啤酒来:
“正好,咱们也好久没有喝酒了吧?我特地跑了好远去买的以前咱们经常吃的熟食店。”
“靠!”
阿梁看着桌子上的烧味,心里满满的感动,笑骂道:“你这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喝喝喝。”
阿金拉开罐装啤酒往阿梁面前一推:“咱们认识多少年了?谁跟谁啊。”
“哈哈哈...”
阿梁仰头爽朗的笑了起来。
阿金的出现,让他的心里顿时托底了。
RICK要是敢来,就等死吧。
阿金、阿梁以前都是侯警司的下属,关系挺好的,阿金后来违规被警队开除了。
但是他们的关系还在。
阿金的到来,让阿梁有了满满的安全感。
两人推杯换盏的就开始吃了起来,几罐啤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呼...”
阿梁喝的兴头上,随手把腰间别着的点三八放在桌子上,一脸感动的看着阿金:
“还是侯哥够义气,这些年没有白跟他,这个时候还特地安排你来陪着我。”
“那是。”
阿金眯眼看着对面微微脸红的阿梁:“侯哥这些年对咱们真的不错。”
阿梁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
“啧...”
阿金一咋舌,继而说到:“侯哥呢,他说这些年你也没少帮他,这次他想你再帮他一次。”
“这不是废话么。”
阿梁仰头喝了口啤酒,满口答应下来:“只要侯哥开口,我肯定帮他。”
“说说看,他要我帮他....”
“..”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屋里忽然闪过两道微弱的火光。
阿梁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就僵硬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也直接凝固了。
他先是低了低头。
胸口上。
两个血洞正在往外冒血,将他的白色T恤染的鲜红。
继而。
他眼珠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阿金。
阿金的手里。
一把改装过的加装了消音器的大黑星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
连击的两枪过后,淡淡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
“你....”
阿梁张了张嘴嘴唇蠕动,眼珠子泛红,呼吸困难的盯着阿金:“为...为什...”
“侯哥说。”
阿金面无表情的看着阿亮,手指依旧搭在扳机上:“他让你帮他去死。”
“..”
大黑星火光迸射。
又是一记连击。
阿梁的眉心出现两个紧挨着的血洞,溅射的鲜血飞溅出来,血珠喷洒在桌面上,染红了还没有吃完的烧肉。
“噗通...”
阿梁的身子在僵硬了一会以后,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倾斜的脑袋眼珠子大瞪,顺着倒下的方向盯着旁边。
灼热的鲜血,顺着眉心往下流淌。
到死。
他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认识了十多年的老朋友,前一秒还在喝酒,后一秒会掏出shǒu • qiāng两波连击直接带走自己。
“别怪我们。”
阿金收起大黑星来,来到阿梁的身边,伸出手掌把他大瞪的眼睛给合上了:
“怪只怪你走错了路、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