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身后人提醒了一句。
怀姣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摸向自己口袋,指尖碰到硬物的边缘,怀姣抖着手把手机拿出来,手电筒灯光亮起来时,他眼泪水差点流出来。
呜呜,原来恐怖片里的手机是可以用的啊。
【。】笨。
恐怖片里的灯光其实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如怀姣很久之前曾经看过的很有名的日本恐怖片,咒怨。
主角卧室的衣柜里总传来像青蛙鸣叫一样奇怪又恐怖的声音。
房间的小女主人,有一天终于忍不住打开衣柜去寻找声音源头,衣柜里连接的就是她们家的阁楼。女人站在衣柜里推开头顶的阁楼木板。
阁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女人头伸上去的那一刻,“咕呱咕呱——”带颤音的诡异叫声从黑暗阁楼的最里边响起,接着,那声音如有实质一般,快速地由远及近朝她冲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停在她面前了。
面对着面的。
“啪——”,是女人颤抖着手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火光亮起的那一刻,电影外的怀姣直接吓哭了。
……
阁楼,同样是阁楼。怀姣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想起咒怨的剧情,根本控制不住的,越不想去想,画面越清晰。
还好他是背对人的,不然邢越他们可能就会看到自己咬着嘴唇强忍眼泪的可笑模样了。
快点吧,快点完成吧,只要推开门看一眼就好。
只有两三步的距离,砖红色的木门,上面的油漆几乎已经全部脱落,怀姣当时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最后几步差不多是跑过去的,手电筒冷白的光照在暗红的木门上。
手搭上去的时候,怀姣都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更冷还是门把手更冷。
“咔哒。”
确实没有上锁。和出事时的四年前一样。
推开的那一条小缝里,有能将人吞噬进去的,浓重的黑,腐朽又晦暗的。怀姣闻到了从走上三楼开始就若隐若现的那股味道。
比外面要强烈数倍,直往人鼻腔里钻,再从鼻腔钻进喉咙,涌进肺腑。
那一刻怀姣好像猜到了它的由来。
是烧焦骨肉的味道。
怀姣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已经迟了,比任何温度都低的,阴冷又毛骨悚然的陌生吐息,直扑在了他的脸上。
走廊没有风,空气也是凝固的,在这样一个全然闭塞的环境中,面前的门缝却无风自动地越开越大,在黑暗中慢慢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
而比面前未知黑暗更令怀姣害怕的,是从手腕传来,无法挣脱的桎梏力道,冰冷刺骨,是真的冷得刺骨。
怀姣小时候在乡下参加过村里老人的葬礼,乡下习俗很多,比如家里老人过世,需要庇护的子孙会被长辈牵引着去摸逝去老人的手。
幼年的怀姣很怕葬礼上洋鼓洋号的声音,但最怕的,还是老人骨感又冰冷的手,比冬日冰窖还冷,碰一下就能带走所有温度。
和现在一模一样。
冷得他后背都发起颤,可偏偏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任“人”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