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一双黑亮眼瞳猛然睁大,整个人如同被突兀丢入寒潭冰窟里一样,周身一阵一阵涌上刻骨冷意。
……
隔夜的外卖盒还摆在桌子上,不大的客厅里,站着沈承遇和严殊两个高个男人。
直到进屋了怀姣的手脚都还是冷的,他一张小脸平时就白,此时更是毫无血色隐约显出些皮下青白血管来。
“卧室在里面吗?”严殊低声询问。
怀姣应了声,“嗯。”
对方率先推开门,身边沈承遇在进去前,动作自然地轻碰了下怀姣冰凉的一双手,然后反握住他手腕,皱眉小声道:“别怕了,跟着就行。”
怀姣被他一双大手捉着,被动跟进卧室里。
一米五的小床上,还胡乱扔着一套睡衣,是怀姣昨晚穿过后又急急换下的。
拿起就有一股浅淡香味袭来,来自怀姣身上,浅淡温顺的好闻的体香,不止是手边睡衣,准确来说,从进门开始,整个卧室里都弥漫着那股味道。
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勾得人心痒骨软,心跳加速,只恨不得能躺在他这张床上,仔仔细细地嗅一嗅闻一闻才好。
怀姣丝毫不知道身边两人进来后那副走神样子是在胡想着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严殊之前提出说帮他找一找证据,他恐怕都不会想回来这里。
“明明丢在这里的……”昨晚意识到问题后,猛然丢开的地漏盖,此时本应该躺在门口吸水垫上的。
严殊两人走进去时,却发现那个金属盖子并不在怀姣所指处,反而好好装在浴室原位。
怀姣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次不两人开口都能猜到。
“你走之后,他又来过了。”
身着修身西服与狭小浴室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半蹲下身,覆着纸巾的手指,捻起出水口的那个金属盖子。
他像怀姣昨晚一样,凑近细看了下,冷静道:“已经清洗干净了。”
沈承遇靠在洗手池旁,朝门外怀姣瞥了一眼,忍不住皱眉,“怎么觉得这人挺奇怪的。”
“随进随出,还严谨的像个犯罪老手。”
怀姣想起那天上门的警察形容这类罪犯时说的那几句话,更感心慌。
严殊和沈承遇两人在浴室仔细检查一番后,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残留的蛛丝马迹。
“昨天就应该报警的……当时正好有证据。但是,太害怕了……明明只要忍耐一下就能直接解决问题的。”
怀姣低头坐在床上,回想起自己昨晚一系列又是洗手又是逃跑的行为,只觉得自己又蠢又废。
“报警了然后怎么样呢。”严殊突然道。
“警方的DNA数据库并没有你以为的信息齐全,对比审查也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在昨晚附近出现重大凶杀案的情况下,一个没有人员伤亡的疑似入室案件,并不会因为你手上有陌生男人的精y,而受到重视。”
怀姣怔怔看向他,一时间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他们顶多帮你立个案,然后让你无止境的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