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连小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报复手段里,还有咬别人脸这一项。
很奇怪,刚才他的视线落点,明明是这个小鬼的嘴唇。
浅淡的粉红色,很小,只有中间唇珠部分,有一点肉。
这种唇型在正常西方人的审美中,既不丰腴,也不性感。
可就是引人注目。
小丑其实看到了,怀姣偏开脸躲开那个男人亲吻的模样,对方的嘴唇只落在他的唇角,掐着他的脸,发情一般地在他脸侧舔吻。
就和他现在差不多。
强捏着怀姣的下颚,逼迫他仰起头,又黑又圆的瞳孔睁得很大,正用那种惊惧、又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让他心跳加速。
属于十分,极其,不正常的情况。
至少从没有过。
所以他不仅咬了怀姣,嘴唇抿合,牙关收拢时,还会含着他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下意识的用牙齿研磨,吮咬两下。
怀姣感觉很痛,小丑有两颗很尖的牙齿,平时不笑看不出来,现在抵着他的脸,轻易就留下两个牙印。
脸颊上好像湿漉漉的,不知道小丑是不是把口水也擦在了他脸上。
他不敢叫,不远处的守夜人昏昏欲睡,稍微发出一点声响,说不定就会惊醒对方。
细伶伶的一双手发着抖,使劲抵在小丑胸前,却根本推不动他。
怀姣又痛又怕,眼泪都快掉出来,他缩着肩膀不断往后躲,直到后背抵在架子上——
实在退无可退时,才想起用并拢的膝盖,曲起挡在胸前,试图和小丑隔开一点距离。
“不要咬我……”
绝对居高的姿势,和相差甚远的体型,让小丑能轻而易举地制住怀姣。宽阔肩膀挡住身后月光,在午夜寂静的档案室里,隔绝出一个更为逼仄的封闭空间。
他看向怀姣的视线,都是眼睑低垂,自上而下的。
小小的下巴尖,单手就能掐住。
黑发小鬼的睫毛很长,抬起时,搭在额前的碎发会顺势往下垂落,轻轻擦过小丑的手指。
发丝拂过的力道大概不会比魔术师惯常把玩的扑克牌重。
只那点细微触感,让他过电一般,指尖微跳。
白皙又带些许肉感的一张脸,在细弱挣扎中不小心蹭到小丑的嘴唇,泛着水光的红色涂料,胡乱蹭在了他的漂亮脸蛋上。
这样的姿势,连咬人都像是在接吻。
其实他咬的很轻,前面说的话也是真的,小丑确实不太敢惹怀姣。
因为这个小鬼一旦发起脾气来,可以几天不跟他讲话。
咬他的脸只是吓唬,是一时烦躁下的不理智行为。
只他似乎也没想到怀姣这样不耐疼,手指微抖,推着他肩膀的样子,活像是,被怎么样了一样。
“不要咬我了……”
小丑停顿了一下,手上力道放松一瞬。
咬在脸上的牙齿,在漂亮小鬼不住颤动的睫毛中,缓慢松开。他盯着怀姣,薄唇轻微抿了抿。
“我好像没有很用力。”
察觉到对方的松懈,怀姣的鼻子一下就酸了,他嘴唇撇了又撇,推开小丑还靠得很近的头颅,也不说话,抬起手腕就去蹭自己的脸。
黑发小鬼原本白皙干净的脸颊上,有很明显陷下去的牙印,和发烫的手指印,还有一点被口水晕开的红色油彩。
都是小丑留下的,好像没经过本人的同意私自给他盖了很多个戳。
手指摸到那个印子,怀姣实在憋不住了。
他本想忍着脾气,气势先凶一点,先找小丑算账。
结果没想到嘴巴背叛自己,刚一开口,差点哇一声哭出来,“我的脸都快烂掉了,你还说没有用力……”
“你还要怎么用力啊,真的很痛……”
小丑蹲在他面前,被他带点儿哭腔的声音一激,一双手反射性抬起,又稍显古怪地停住。
魔术师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他没说话,只是唇角僵硬扯了扯。
因为只看到怀姣那副样子。
他就知道自己又完了。
……
十月底,万圣节前夕。
西方国家显然十分重视这个节日,圣迪辛拉马戏团为了万圣节当晚的那场演出,下了很大功夫。
马戏团里,到处是来往忙碌的人群和运输车辆。
他们提前半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从马戏团的驻扎营地,一直到营地外的公路边,全部换上了各种恐怖夸张的节日装扮。
这里唯一轻松的,大概只有怀姣一个人了。
演出的主帐篷里,显眼处摆着一个比桌子还高的巨型南瓜灯。
怀姣就坐在那上面,手撑在两侧,小腿晃晃荡荡,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正在排演的马戏团成员们。
刚忙完的威廉团长靠在他旁边,随手递给他一个苹果,假意感叹道:“如果不是你拒绝表演,我也不会让牙出来。”
“你知道的,很多人期待你的第二场演出。”
怀姣接过苹果,用衣袖擦了擦,小声哼道:“你上次还说我的表演不够火候。”
“好吧好吧,”男人也只是随口逗一逗他,闻言好笑,“你真记仇。”
“好在牙现在还算听话。”
怀姣顺着威廉的话,将视线落到了舞台中间的那两人身上。
不久前还只食生肉,如同未开化的野兽般的牙,此时看上去已经正常了许多。
他身上穿着宽松但合体的衣服,过长的头发被修短了些,那双极有特色,猫眼一般的碧绿色瞳孔,半掩在黑色碎发下。
即将成年的狼人小孩,四肢修长,五官英俊,如果不是那仍旧像兽类一样难改的蹲坐姿势,怀姣几乎都要觉得,他已经快要被驯服了。
“真奇怪,他似乎格外受joker的管教。”
怀姣抿了下嘴唇,同样觉得奇怪。
极具攻击性,连沟通都成困难的牙,居然会听joker的话。
甚至现在还会听从joker的指令,配合他做一些高难度的杂耍动作,威廉就是这样才松口让他代替怀姣上场的。
嘴里咬了一口的苹果有点酸,怀姣蹙了下眉,吃不下去又不想丢掉,只能拿在手上,一边听威廉唠叨,一边小口小口地啃。
似乎是两人的讨论太明目张胆,原本站在舞台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下来。
“嘿,我们正在说你。”
威廉玩笑一般提高的声音,让怀姣微微抬起头。
“说我什么。”
怀姣听到了joker的声音,刚抬起的视线,又很快收了回来。
手上的苹果变得难以下咽,不知道威廉是从哪里拿来的,含在嘴里的那点果肉,酸得怀姣鼻子都皱起来。
“说你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牙这么听话。”
“往常他可是只粘着jiao。”
joker似乎笑了一声。
“想知道?”
怀姣也有点好奇,忍不住跟着威廉看过去,却没想正对上joker的眼睛。
个子很高的大魔术师,唇角挑着,下巴略微抬高。脸上是和那晚一样,不太正常的奇怪表情。
怀姣看到他这样就来气,抿着嘴巴,故意不去看他,转而将视线瞥向一旁老实蹲坐着的牙。
说老实其实也没有很老实,因为在怀姣看过去的时候,狼人小鬼肉眼可见地变得兴奋起来,修长结实的前臂撑在地上,前脚踮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怀姣。
怀姣恍然中都好像看到了他快速摇晃的尾巴。
如果不是joker的手还按在他头顶上的话,他大概会马上冲过来。
但是显然joker并不打算一直制着他。
因为下一秒,怀姣就看到那只按在头顶的手,松开了些许,轻拍了拍牙的脑袋。
“去吧。”小丑下颚一抬。
怀姣翘起眼皮,总算看向他。
小丑是在对牙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怀姣身上。
眼尾吊着,表情似笑非笑。
一副很讨人厌的样子。
“去找你的littlemommy。”
莫名其妙的古怪称呼,让怀姣皱了下眉。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得到允许的牙,早忍不住了似的,猛地朝他扑过来——
狼人小鬼的速度太快,怀姣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扑得后仰,手忙脚乱中,忙不迭用手肘撑在身后,勉强稳住了身体。
他仓皇抬起半身,垂眼就看到牙抱住了他。
马戏团的漂亮亚裔,仍穿着那双到脚腕的白色短袜。
一双露在短裤外,在马戏团明亮灯光里显得格外白皙的腿,晃悠悠往下垂着,微悬在地面上方。
体型比怀姣高大很多的牙,此刻正蹲伏在他腿边,紧紧搂着他。
那双肤色偏深,肌肉鼓起的精壮手臂,环绕过怀姣的腿弯,将他紧箍在怀里。
狼人小鬼粘牙糖似的,恨不得整个人都扒着怀姣,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怀姣腿上,由于过于热情,鼻尖都陷进小亚裔因为吊腿坐在南瓜灯上,而软绵绵压出肉弧的雪白大腿里。
小狗一样,一边耸着鼻子不住地嗅,一边黏黏糊糊地往他腿上蹭。
如果不是怀姣反应过来,慌乱中用手抵住了他的脑袋——
“香……”
——救……白嫩嫩,软绵绵,我也陷入老婆的腿肉陷阱里……
——焯……小妈咪又是什么美丽称呼,小丑叫的好瑟,谁懂
——看起来比狼孩还小的清纯妹妹,未婚先有子,不是小妈咪是什么
——b男人真的会,老婆是littlemommy,他是youngdaddy?
——破解了,joker驯服牙的秘密
——父子局是吧,搞这些(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