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世界并非人人都能修炼,而那些无法契约本命道具的人里面,也不是人人都会去就读无限学院。但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娱乐的需求,所以闲暇之余,他们就会编一些故事,若是流传得广了,也就成了传说。
虽然在冒险者眼里,很多传说故事都是哄小孩玩的,根本不符合实际逻辑,但并不影响它们的知名度,而且某些时候也会有人迷信一下。比如兰迪虽然知道星星跟人族灵魂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是觉得伊流翎提到变成星星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而白魔女花,就是这一代比较出名的传说了。
白魔女花算是一种稀有灵植,在植物百科上有记载,和之前提到过的辉夜姬一样,都属于天生灵植。而且不像辉夜姬有进化型辉夜赛,白魔女花到目前为止还未有听说过能进化成中级乃至于高级灵植的例子。
作为天生灵植,白魔女花有很强的治愈能力,可以制作成专门的治疗药剂。若是在野外遇到危险来不及处理,也可以生吞花瓣,同样能发挥药效。
和大部分的植物不同,白魔女花通体洁白,是白化植物,无法光合作用,本身的结构也很特殊。作为爬藤类植物,它的名字是白魔女花而非白魔女藤便是因为这种植物的本体就是花朵,每一株白魔女花只有一朵花,而下方的藤蔓并不重要。
因为无法自己生产能量,白魔女花食肉,一般会生长在魔兽的尸体之上,待其血肉被根须蚕食殆尽后,藤蔓便会枯萎。此时,白魔女花藤会自发收缩包裹住花瓣,并因为丧失大部分的水分而变得轻盈,接着就可以借由动物或者风力将其带去下一个“食堂”。
因为以上的这些特性,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凄美爱情故事就这么诞生了。
据说有一位善良的魔族公主,爱上了一个山里的猎户,便假扮成人类嫁给了他,然后招来了魔族的报复。最终,猎户被杀,魔女便殉情,化作了白魔女花与其永不分离。
仔细想来,这个传说故事真是处处槽点,且不提哪个魔族有女性,那个所谓的永不分离怕是有人看到了白魔女花的藤蔓缠绕在什么人的骨头上了吧?从这个习性来看,它就不可能是什么善类。
“这片地方在一百年前曾经很繁华,”爱伦皮说,“因为这里生长着大量的野生白魔女花,这附近的几个城镇便以采药为生。后来可能是采集过度了吧,白魔女花渐渐绝迹,这里的人又没什么别的谋生本事,便渐渐衰落了。”
而他此次来,就是打算找找看这种几乎已近灭绝的灵植是否还有残余,如果能找到的话,就试试给爱伦水治治脑子。不过,他们花没找到,却卷入了这样的事件之中。
“原来如此,”伊流翎点点头,“合情合理。”
此时,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图上所画路径的尽头了,远远地已经能看到村口的旗杆,但是走近了却发现,旗杆下面站了个人。
“哎,你不是那个,海底捞月吗?”伊流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让紫毛鸩脸色大变的河童妹子。
听到伊流翎的话,海底捞月露出困惑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就是,你来我们学校参加微笑试吃大赛的时候,”伊流翎解释道,“你负责的那个紫头发的男生是我朋友。”
他说得如此详细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不确定海底捞月是不是第一次来索迦高中这边帮忙,所以特指了最近一次的比赛,以此判断这个海底捞河童到底是这个时间点的幻象,还是跟他们一样的真人。如果是幻象的话,今年一月份的海底捞月不可能认识紫毛鸩。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海底捞月拍了拍手,引得伊流翎身后的咕嘟好奇地看着她手指之间的蹼,“我还记得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紫毛鸩来着?”
伊流翎松了口气:“总算又遇到了一个自己人。”
作为河童,海底捞月有接近人族的智商,不过她的年纪也是刚刚成年,而且河童一族相对来说更单纯一点,所以她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根据她的说法,她是来这附近探亲的。
“探亲?”爱伦皮对于类似于河童这种稀有的种族非常有兴趣,尤其是海底捞河童还是其中最少见的一种,立刻上前采访道,“我听说河童一族只居住在广袤的水域里,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大河或者大湖啊。”
“哦,河童虽然叫河童,只是因为大部分住在河里而已。”海底捞月很老实地说道,“我们海底捞一族就属于咸水河童,一般是住在海里的,然后这附近住着我们的近亲沼泽河童一族。不过在一千年前的河童大会上大家投票通过了沼泽不算水域的规定,所以他们已经被开除河籍,现在只能叫沼童了。”
沼泽啊,这片地区确实是有大的沼泽和湿地,而且白魔女花也确实更常见于这样的地形,并不奇怪。所以,爱伦皮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难得见到了人,海底捞月倒是很高兴,而且她对索迦高中的人很信任,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自己的经历。她先是找到了沼泽那边去,却发现沼童一族已经不住在那儿了,所以就打算来人类村庄问问情况,结果遇到一队冒险者差点把她砍了。
听到这里,几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很明显,这里确实就是他们要找的时间点。
“啊!”忽然,村子里传来了一声惨叫,众人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冲了进去。
然而,他们还是来晚了,酒馆外的地面上有好大一滩血迹,已不见了人的踪迹,好在血液勾勒出了清晰的被拖拽痕迹。
“跟着这个走。”发现这些血痕在渐渐消失,伊流翎下了决断,带着众人沿着痕迹追了上去。
众人离开之后,并不擅长奔跑又要担心头顶火锅汤底泼出来的海底捞月才慢吞吞地追了上来,此时地上的痕迹已经消失,她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你,你是什么魔物?”酒馆老板畏畏缩缩地从酒馆的大门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