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里？”林然问道。
“去找个地方，问你几个问题。”萨索直视着前方，说道：“放心，不是皇宫卫队的审讯室。”
车子发动起来，很安静，完全听不到引擎的声音，胎噪风噪更是完全消除，整个车厢与外界的绝对隔绝感让从蓝星来的林然有些不太适应。
这家伙拍了拍坐垫，使劲往后靠了靠：“这车真舒服。”
“是没见过，还是没坐过？”萨索看了他一眼，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买不起，自然没坐过。”林然说道：“穷鬼一个。”
这句话居然让萨索若有所思，随后说道：“这些年来，社会割裂加剧，两极分化确实比较严重了。”
这种分化，和国家集中资源准备重返蓝星，有着极大的关系。
“看不出来，你还会思考这些。”林然说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介武夫呢。”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萨索问道：“我并未自我介绍。”
“看到你这身衣服，我就知道了。”林然指了指对方那挂着金色流苏的肩章，说道：“塞姆帝国里，关于你的传言可不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萨索队长。”
这位皇帝近臣，堪称整个皇宫的传奇人物，塞姆帝国的其他gāo • guān可都不敢得罪他。林然之前了解过塞姆帝国的相关资料，自然数次看到过他的名字。
“瑟皮，你从哪里来？做什么的？”萨索随口问道。
“我在东华联邦，要饭的。”林然强忍着这名字带来的不适感，说道。
萨索并未细究林然的来历，即便他知道林然是在扯淡。
对方来自于哪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他来到塞姆帝国要做什么，这很重要。
“希拉公主为什么来找你？”萨索又说道。
“很简单，来找我了解明日大厦的案情。”林然说道：“之前，也是我帮助加布里尔，破了血神殿的阴谋诡计。”
萨索说道：“你破案有功，保护公主也有功，帝国政府可以给你一笔赏金，比我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些钱多得多。”
林然听了，咧嘴一笑，眼中流露出了极为清晰的嘲讽之色：“我救了你们塞姆帝国那么多人，想随随便便给点钱就打发了？”
很显然，萨索的真正意图是——拿着钱，远离希拉公主和皇室！
萨索没吭声。
随后，车子已经在一处建筑门前停了下来。
林然算了算距离，似乎并没有开出太远，距离明日大厦顶多五公里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这建筑上的招牌，有点意外：“澡堂？”
萨索解开了自己的制服外套，直接穿着里面的衬衫下了车。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来洗澡的？”林然问道。
萨索似乎不担心林然会翻出什么浪花来，他的声音仍旧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说道：“在里面，谁都不穿衣服，你要是要脸，就跑不了。”
林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挡住脸，就能跑。”
萨索：“……”
他没说什么，静静盯着林然。
后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迈步走上了台阶。
林然倒是也想看看，这个萨索到底要玩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等他走进来，倒是发现了一点和蓝星不太一样的地方，在这远行星，西方人也明显非常喜欢泡澡，哪怕已是深夜，这里的客人也络绎不绝，一个个满面红光地走出来。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上三楼”的业务。
等萨索一进门，那漂亮的服务员们忽然齐声喊道：“卢瑟先生晚上好！”
她们齐齐鞠躬，甚是养眼。
显然，这位皇宫卫队长，是这里的常客！
只是，林然听了这名字，差点没忍住，憋笑憋得好辛苦。
感觉萨索用这卢瑟的化名，还不如自己这瑟皮呢！
萨索看了林然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林然的双手在脸上揉了揉，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觉得，你这高冷的形象，和热气腾腾的澡堂，有点不太搭。”
萨索没理他，对旁边的姑娘说道：“今天去泡澡大厅。”
这女孩有点意外：“卢瑟先生，您不去固定的单间了吗？”
萨索没回答，径直朝着大厅的更衣区走去。
“呵呵，这是要泡大池子了。”林然啧啧说道：“这家伙不是爱干净吗？怎么愿意和别的男人一起泡澡？”
旁边的服务生听到了这句话，小声说道：“这是卢瑟先生第一次选择在大厅泡澡呢。”
到底是高级资深会员，两个漂亮女孩一直跟着他们到了更衣区，萨索说道：“今天不用你们跟着服务了。”
难道平时都一起泡吗？
林然倒是开始觉得，这卫队长颇有点“真人不露相、但是可以露点别的地方”的意思了。
“脱吧。”萨索看了看林然，开始解扣子了。
林然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底有点发毛。
然而，索萨却毫不避讳，直接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林然看了一眼，然后捂着脑门转过身去。
他一边犹犹豫豫慢吞吞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一边满脸黑线地自言自语：
“这是人种的区别……一定是人种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