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既然见到又为何容他自焚?”
韩旷转头逼视而去,无形的威势压向卢剑星。
“这……”
卢剑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哼!皇上要看的是魏忠贤本人,你们带回来一堆焦炭,拿着块牌子就跟我说这就是魏阉,别说皇上了,连我也不信。”
韩旷眯着眼睛低声轻语,可话语之中却是字字诛心,明里暗里地揣测卢剑星是阉党余孽,是在为魏忠贤假死脱身。
卢剑星不知所措,但从韩旷的话语之中他却也听出了些什么,心头不禁猛跳,目光禁不住瞥向赵靖忠。
赵靖忠避开卢剑星的视线,轻笑着看向韩旷,道:“韩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这三个锦衣卫把魏忠贤的尸首掉了包不成?”
“大人!卑职万万不敢啊!”
卢剑星赶忙拱手跪下,以示忠良。
靳一川跟沈炼也随之低头垂首,沈炼眼眸中却不禁晃动。
韩旷冷眼睥睨,半晌不语,使得堂内威压更甚。
赵靖忠仍旧面带笑容,但韩旷之语却也令他心底产生了些许怀疑,他伸手拿起落在焦尸脖颈下的腰牌,食指悄无声息的触了触焦尸的喉咙,感受到那与想象之中不符的触感,瞬间心底泛起阴霾。
不过虽是如此,他却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着。
“韩大人,依我来看,这就是魏忠贤。”
韩旷闻声看向赵靖忠,眼波变幻间,心思难测。
赵靖忠看向跪倒在地的卢剑星三人,缓缓说道:“好几十个锦衣卫亲眼看到魏忠贤自焚而亡,谁那么大的胆子呀?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花样,那就当真是不要命啦。”
韩旷眯了眯眼睛,嘴角翘起一抹弧度,道:“赵公公,皇上少年英才,火眼金睛,您在他跟前做事,多加份小心错不了,此事出了岔子谁也脱不了干系。”
赵靖忠心头一跳,强自压了下去,拱手道:“是,韩大人说的是啊。”
“嗯。”
韩旷轻轻点头,然后招呼了几个他所带来的亲军,将棺材盖盖上,一并带走,回到皇宫复命去了。
看着韩旷离去的身影,赵靖忠脸上的假笑瞬时消失无踪,牙齿微咬,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惧,以及一抹怒意。
他抬步走出大堂,静候在门外的侍从立刻迎上来,将一件锦缎大衣披在他的身上,继而朝外面走去。
卢剑星对高峰递去一个神色,示意他跟上,随后连忙跟随着赵靖忠小步踏出。
出得锦衣卫亲军镇抚司衙门,卢剑星这才敢开口。
“刚才多亏赵公公替我等说话,卑职感激不尽。”
“行了,你们仨歇着去吧,差办的不错,我去你们请赏。”
赵靖忠头也不回,走向已经等候在外面的轿子里。
“大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