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解释了句:“人太多了,我们放学再来买。”
宋杭杭也认识邬胡林,主动打了个招呼:“我们班学委呢,你们不是连体婴似的,成天待在一块?”
邬胡林扬着眉:“学委,谁?陈鹤森是你们班的学委?”
“是啊。”
“这波哥真有一套。”邬胡林说,“他去老校区找人,你们想喝什么,我给你们拿两杯,不用等,有内部通道。”
“茉莉奶绿。”
邬胡林看向梁蔚:“你呢,学委?”
梁蔚回了神,其实她不怎么想喝,但还是开口说:“和杭杭一样。”
陈鹤森是在晚自习铃声打响半个小时后,才回到教室的。
一中的晚自习,基本都是学生自习,除了平常考试时,科任老师会拿来讲评试卷,大部分时间是不怎么管的。
陈鹤森直接从后门进来,当时生物老师在讲台上翻看教材,睨见陈鹤森的身影,说:“陈鹤森,上来把今天做的试卷发了。”
陈鹤森脚步一停,哎了声:“李老师,您这不是已经有课代表了吗?”
生物老师坐在讲台桌后头,镜片后的眼睛是笑着:“谁让你迟到的?”
陈鹤森无奈失笑,伸手拿走了讲台桌上的一沓试卷。
每个人的学生时代,似乎总有那么一类学生是老师眼中的香饽饽,优秀的代名词。陈鹤森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和那些师长相处,谈笑自如,那种轻松不是强装的,是他良好的家境和父母的悉心的教导所滋渥出来的。
不像她,在这些师长面前,总有一种被困缚的窒闷感。她是自卑,畏手畏脚的,这是原生家庭长年累月带来的影响,像是无形的镣铐。
梁蔚想起她初中放学,某次,她和数学老师同路一段时间,那时候她绞尽脑汁想同数学老师说几句话,拉近师生的关系,但往往说了不到两句,就陷入一段漫长的空白的沉默。
陈鹤森分到她们这一桌的时候,男生轻飘飘地抓着一张试卷,嘴里轻声念了句梁蔚。梁蔚转过脸,目光与陈鹤森有一秒的接触,只是她还未先移开,他已经低下头去分下一张试卷。
李橙的声音响起:“哇,满分,蔚蔚,你好棒。”
陈鹤森也看来一眼,笑着说:“厉害。”
梁蔚握着的黑色签字笔的手悄悄攥紧了几分,她有些慌乱缓慢地抬了下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