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书府内外,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子,现如今正是尚书府家的千金与陆侯府婚事。
十里红妆的阵仗,从宋尚书府上的那条街,直至陆侯府上的那条街都是热闹极了。
明明是喜庆的日子,宋尚书的后院里,却是一片阴沉沉的气氛,不过这后院里的事情,倒是没有影响前院里头的热闹,若是让前院的宾客知道这后院的状况,恐怕这宋尚书和陆侯府都要成了笑话,接亲不成反结仇了。
宋悦到上辈子出事故死了,穿越到这具身体来到这里,将近十来天左右,只知道原身也是出了事情,荷花池塘边上溺水了,好在救起来没事了。
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这对于宋悦来说,让她不知所措,虽然理智上接受了,可是从感性上,还是不太能接受面前的这一切。
对着陌生的环境,宋悦压制内心的不安,安安静静的待着,惶恐有什么言行上的不当,露出了什么马脚,让人察觉了她和原身的不同。
从醒来之后的几日里,宋悦注意到原身似乎也算不上什么有存在感的重要角色,这段时间她安安静静的待着,也没什么下人奇怪,甚至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原身。
只是出事那日将原身从池子里救上来,请了大夫给她看病吃药,却也没什么人来安慰照料原身。
所有人漠视这宋悦的存在,将宋悦当做一个透明人似的,却也不苛责克扣宋悦的待遇。
也许这样子的环境会让原身受不了,可是却让宋悦松了一口气,这个被漠视的状况让宋悦放松许多。
今日里的热闹,宋悦所住的院子偏僻,对府上热闹的喜事一概不知,自然也未曾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方才丫鬟送来了一碗红豆甜羹汤,甜软绵柔,味道很好喝,平日里的丫鬟也会送来糕点垫肚子,所以宋悦未曾觉得奇怪过。
只是觉得今日的这碗红豆甜羹汤的味道,和这些日子的饭菜似乎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这碗红豆甜汤的水平,是宋悦喝过最好喝的一碗红豆甜羹汤了。
只是喝完没多久,宋悦就有些全身乏力,晕晕困困的回了床上躺下了。
躺下之后,宋悦朦胧的意识到身边有好多人围着她,换了一身华贵精美嫁衣,接着仿佛身边的所有都变成了红色的事情,到处都是婚宴的红绸,处处皆是喜气。
一路有人搀扶着送上了花轿,宋悦的意识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里,直到被送入了大红喜庆的婚房,再没人和她说话念叨着什么,一时间安静下来,宋悦才真正的睡着了。
睡了一两个时辰,宋悦就醒了过来,一时间脑子里还有些晕晕沉沉的,睁眼望着红色的床帘,再一转眼望向屋内。
这不是她的房间,宋悦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强撑着身体往外看的的臂膀,也因为愣神不动僵硬的有些使不上力气。
注意到新房内的动静,一个温柔沉静的大丫鬟迎了上来,大丫鬟注意宋悦不适的臂膀,赶紧扶着宋悦,拿了一个靠背的软枕垫着背。
这才缓缓的道:“二姑娘,如今你是在陆侯府内,大小姐身体不适,便让二姑娘你先顶着大小姐的名头嫁过来了。”
“这段日子,便由着我来照顾你,夫人希望二姑娘在陆侯府的这段日子就先病着,不要见了陆府其他的人。”
宋悦听着这个丫鬟的话,察觉到屋内除了她和这个丫鬟以外,再无其他的人。
琥珀自小就是在宋尚书夫人身边伺候,到如今也算是宋夫人的心腹,对府上的这位二姑娘也不甚熟悉,虽然生的我见犹怜,柔弱漂亮,可是早就被养的木讷可呆,早就被养废了。
这位二姑娘过得日子,还不如她作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来的自在和尊严,所以对宋悦的不理会人,琥珀也没什么惊奇,只当这二姑娘怯弱惯了,将夫人让她转告的话,都同这位二姑娘说了,警告了二姑娘别在这段日子添了什么乱子。
原来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来的,宋悦靠在软枕,轻轻地戚眉,强忍耐着那碗红豆甜汤里的药效后遗症,晕到让她恶心想吐,就连视线里看到的人和物件,都似乎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