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见她油盐不进,急脾气一上来,来回踱步:“你还防上我了!我
他欲言又止,语不成句,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捶胸顿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邪了。
温宁雪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说:“我受宗门镇派之宝指引,到上清寺历劫,那日种种,都预示着我的劫难一定与你有关。这几天我辗转难眠,心绪不宁,便意识到,定是那日预见你的血光之灾后,生了执念,这才决定将手串送来给你,希望能护你平安,我也能顺利渡劫。”
他被沈决下了禁制,与沈决相关的事情一概不能提及,哪怕说出一个字,就会像刚才那样,宛如患了失语之症,口不能言。
她这夫君心可真是黑,想到这里,看向温宁雪的眼神带了些怜悯。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还好,到时候这手串能护她心魂。九天雷劫之下,她也能一息尚存,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她的命数了。
温宁雪见梵音一脸坦然的解释了来龙去脉不似有假,一时有些脸热,语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宁雪也不好再推辞,接过佛珠套在了手上,温言道:“那我就承了这份情,多谢梵音大哥了。只是,不知我这血光之灾,究竟是什么来头,连我夫君都护不住我吗?”
闹别扭归闹别扭,她却很是好奇,沈决的修为高深莫测,有什么血光之灾是他护不住的,还要这样厉害的法宝来保她平安。
梵音听了这话,心头血简直都要涌出来了。这傻姑娘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竟是全然被蒙在了鼓里,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
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傻,还是沈决太狗,竟然为了证道突破,利用一个女子的痴心。
要么怎么说,他讨厌剑修是有原因的。剑修的心跟他们的剑一样,是死物。
梵音斟酌了一下,还是补了一句:“你只要记住,这手串日夜不能离身,也别让你那夫君看见。”
温宁雪愣了一下,问道:“为何?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夫君对我的态度你也知道,免得他误会些什么就更麻烦了,总之你将它放在身上不显眼的位置就好,平时没有灵力驱动的时候它就是个装饰品,你夫君不会察觉的。”
“我知道了。”
虽然觉得梵音的表情里透着古怪,但她还是默默记下了这事。不过就是个手串,回去叫银珠帮她缝个小荷包,装进去带着就好了。
梵音确定她都记住了,这才放心道:“东西也送到了,那我也该走了,外面风大雪大,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有法器护身,妖魔伤不了你的。”
温宁雪虽然还没想好要不要回那个所谓的家,却还是先准备同梵音告个别。她向面前的人行了个大礼:“今日之恩,宁雪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定百倍相报。”
梵音笑了笑,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准备辞别,又不经意的瞥见她鬓边那枚玉簪上的皎月鲛珠,皱了皱眉道:“温姑娘头上这支发簪,还是少戴为好,这上头的皎月鲛珠,需要阴气不断滋养,你戴着它,浑身精气都会被它汲取,久而久之有损身体。送你这玉簪之人,也是够粗心的了。”
温宁雪连梵音的告辞都没听见,脑子里满是他那句“你戴着它,浑身精气都会被它汲取,久而久之有损身体。”
这句话犹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温宁雪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
她没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发簪,竟然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送她这玉簪之人,粗心吗?她看未必。
否则他为何不送给顾吟霜,而是温言软语送给了她。
“阿宁,这簪子上的鲛珠,是我费尽心力才得来的。它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想起那日的温情,她几欲作呕,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