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抹去脸上刚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关上shǒu • qiāng保险丢进车里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另外三人则是艰难地把郁德抬起来丢进后备箱,挤进汽车后排座位之后,都拉耸着脑袋不敢出声。
然而驾驶座上那个女人启动车子却迟迟没有踩油门。
这僵硬的安静氛围大概持续了十五秒之后,安娜像是发疯的野猫一样拍着方向盘尖叫道:“丝袜丝袜丝袜!!!把我的丝袜拿回来啊!!!”
于是乎,那位刚用蛋蛋和郁德的鞋子进行过亲密接触的壮汉只能强忍着剧痛,下车捡回地上的几盒丝袜。
……
车子快速驶出这座阴暗的地下车库。
前后仅仅五分钟不到,郁德的身份从布鲁斯韦恩变成了受害者。
他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后备箱里。
但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他还保留着大概70%左右的清醒意识,当然,随着伤口位置鲜血不断流失,他的意识会逐渐变得模糊。
但至少现在他还能够听清楚车上那几个人的对话。
……
“告诉你们的头儿,下一次见面让他自己来!”
这是正在开车的陈安娜的声音。
“但是事情没有进展的话就别tm来找我添乱!”
“另外,后备箱里那个务必处理干净,问出他的来历之后丢进东海喂鱼,这些都由你们搞定,这算在我们交易的附加条件里,因为这是你们惹出来的麻烦。”
……
“还有!告诉你们的头儿,白启东案子的审理期不一定能够拖到第三个月,也就是说你们只剩下不到5天的时间,5天内如果你们拿不到他账户里的钱,这事就算泡汤了。”
大概是情绪激动,安娜丧失了平常情况下那份冷静和警惕,有点口无遮拦了,或者也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把后备箱里的那个人当一回事。
“您放心,我们已经绑架了他女儿,他老婆很快会交代出所有海外账户的资料,钱很快就能到手。”后座上一个粗里粗气的男人声音传来。
“最好是这样。”安娜听到这句话之后,声音才逐渐缓和了下来:“提醒你们头儿,我们不可能把白启东送进去监狱,只是在拖延时间。”
“了解了解。”
……
后备箱里,郁德眉头深皱。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搞反了,陈安娜不是受害者,她是施暴者,至少对郁德而言是的。
陈安娜、洗车行老板白启东、以及那位所谓的“头儿”,这一连串的事情和郁德先前推测出来的故事相去甚远。
没有猜错的话,安娜的目的是黑走白启动存放在海外账户里的钱,而方式就是通过起诉的手段让白启东处于无法与外界接触的拘留状态之下,再由那个“头儿”施展手段去拿到白启东的钱。
对陈安娜来说,她做不到也不敢真的把白启东送进监狱,表面上看起来她正在为案子取证等多方面适宜焦头烂额,但实际上她正在努力维持案件审理的一个平衡状态,她在拖延,这就是她的任务,给外头那些绑架勒索的人提供足够多的时间。
简而言之,这是黑吃黑。
嗯……那我搁这儿凑什么热闹?让他们自己闹腾去不就完了?
郁德的脑壳有些嗡嗡作痛。
……
等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只椅子上了,此时他身处于一座仓库中,周围是胡乱堆砌的杂物和一些已经损坏了的大箱子,耳边还隐约能够听见外头传来的海浪的声音。
看样子这些家伙真的打算把郁德审讯一番过后丢进海里喂鱼。。。
此时,郁德面前一共有五个人,除去不久之前与他有过亲切交流的熊大熊二熊三之外,另外两个是新面孔,姑且称他们为熊四熊五吧。
熊大正在一只破箱子上捣鼓着从郁德身上搜出来的几样东西。
“要我说,这小子不像条子。”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只手机、一个破皮夹,以及一只装着三个蛋挞的K记纸袋。
“他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条子了?”熊二很显然不认同熊大的看法。
这时候,熊三提出了一条很有创意的论据:“因为袋子里装的是蛋挞而不是甜甜圈。”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熊四两手一摊。
……
“嘿,他醒了。”熊大忽然注意到郁德已经缓缓睁开的眼睛。
他一只手搭着腰间的shǒu • qiāng,另一只手抽出一柄爪刀,一屁股坐到了郁德面前的箱子上。
“说吧,谁派你来的,我们看过你手机里面关于那个女律师的资料,你功课做的很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郁德耸了耸肩。
但下一秒他就闷哼了一声,凉气从牙缝中倒抽回肺里。
因为熊大的爪刀刀刃直接刺在郁德的大腿上侧。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熊大和他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他抽出那钩在郁德大腿上的爪刀,就要重新扎下去。
“我说!”郁德咽了口唾沫,他脸上写满了痛苦。
“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那,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很喜欢陈律师所以我正在追求她……”
“噌!”
郁德大腿又挨了一刀,一顿翻白眼。
“嘿!我都说了,你们还想咋滴?!”他抬头瞪着熊大。
失去耐性的熊大抽走自己的爪刀,对旁边的同僚说道:“头儿说过,问不出来可以直接丢海里,处理干净一点。”
“额,我强烈建议你们还是去超市买几个大塑料桶,再想办法弄一些氢氟酸,把尸体处理成腐烂的碎酱之后再倒进海里,要知道东海岸这一片布置了不少防鲨网,尸体就这样丢下去大概率会被海岸上的人打捞回来。”郁德开始巴拉巴拉地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