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所有将领瞬间大怒,被气得义愤填膺。
“呵!蠢货!”
看着一众群情激昂的将领,孙铁乔嘴角微勾,遥望着远方暗自嘲讽一句。
对方的主帅敢这般威胁,这不是在帮自己齐整人心吗?
看来,那什么白浩然就是一个无智小儿!
“传我将令!令:左右两部骑兵立刻绕道包抄,断绝敌军后路!
令:左翼、右翼大军中速挺进,成两面钳制夹击之势!
令:中军低速前进,从正门威逼敌军!
令:后军与中军保持一里间隔,随时听令支援!”
“遵令!”
……
远处,铁鹰锐士大营。
“将军,您说,他们会退吗?”
一名副将看着正轻轻擦拭剑身的白浩然,忍不住发问。
“当然不会。”
白浩然淡然出声,却是使得副将一噎。
“那您为何还要给他们传话?”
“因为本将就是不想让他们撤离。”
副将先是一愣,仔细一回想白浩然之前交代的传话内容,终于回过了味来。
“原来如此。只是,将军为何要激他们?
照兵书所言,这仗,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战而退人之敌,方为上佳吗?”
白浩然看了眼副将,又扫了眼其余七八个正专心聆听的小将,摇头轻笑道:
“总信书,不如无书。
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就如同天上的风云不可捉摸,又岂是几册典籍所能说得清?”
说着,白浩然推剑入鞘,放下了手帕。
“便像这一战,就必须要打,而且要打的极狠!
眼下,一重天西部各国的大军正在蜂拥而来,而我大周其余几个方向的战事尚未完结。
在这般局势下,若是不能让联军有所忌惮、放缓行程,必然会对朝廷一统大业带来阻遏。
起码,也会将既定的西部战线向东推移千里。
如此一来,大林、大瀚两朝疆域便会被分割开来。
届时,西侧为联军所占,东侧自然会有一波接着一波的反抗军扯旗而动。
因此,与联军的界线必须维持在大林、大瀚的西部边境线!”
众将不断点着头,一脸认真。
白浩然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无奈之色,这些家伙的头脑还是差了一些,明显是似懂非懂的状态。
“那将军,如何才能让联军忌惮,甚至畏惧,进而裹足不前?”
“都说眼见为实,传言再如何凶险,总会有人心存侥幸。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些畏惧于我军威名、却又自忖己方人数众多而鼓着勇气的家伙亲眼看到,看到敢于冒犯我大周军威的下场!”
说到这里时,白浩然的眼中有血色一闪而过。
正在此时,一道高喝声忽然响起。
“报!启禀将军!敌军动了,正在全面朝我军压来!”
白浩然露齿一笑,与头上黑白分明的发色相互映衬,更多了几分诡异。
“好!便让他们体会一下铁鹰锐士的真正实力!”
……
大战开启,从高空俯瞰而下,可见一支形似螃蟹的大军正张开一对铁钳朝着缓坡上的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压进。
而在更远处的两侧,则还有各自十万的骑兵正在向目标的后方迂回。
与此同时,二十万大军的后部,忽有两万骑兵策马而出,分为两路向两侧奔去。
看其方向,显然是要拦截九曲皇朝的那两路骑兵。
约莫半刻钟后,“螃蟹”大军后方十几里外,忽然出现了一杆高十丈、长三十余丈的大旗。
那旗帜起初有些虚幻,但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凝实。
这旗帜就好像是从虚空中无中生有出现的一般,旗面上隐约可见一个“隐”字。
但更为诡异且惊人的是,随着那旗帜化实,下方竟有一支庞大的大军逐渐显现而出。
那是一支约莫十万的骑兵,看其穿着,与更远处的二十万铁鹰锐士好像一模一样。
如此惊人的一幕当真让人错愕万分,只可惜,却是没有任何人发觉……
又半刻钟后,缓坡上以重盾拉出的防线上忽然裂开了接近两百道细小的口子。
在那些口子中出现的,乃是一个高三丈、宽一丈的奇怪器械。
这些器械各自由五六人操纵着,在十余息后,猛地一晃,向远处投放出磨盘大的灰色光团。
这些光团上竟都闪烁着九天境的波动,但量之大、爆发性之强,却抵得上十几个九天境。
一阵令人窒息的刺耳破空声后,近两百道光团汹涌砸入了人员密集的“螃蟹”头部。
在撞击的瞬间,起码各有十几人当场四分五裂,更有上百人被震飞!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这些光团仍旧在向前方疾速滚动,掀飞一道道人影。
直到掠出数十近百丈后才会消散于虚无。
之后,每隔百余息,便会有类似的灰色光团不断射出,在密集的大军中拉出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面对如此骇人的攻击,九曲皇朝的中军开始动摇、骚乱。
但这些骚乱却被督战队的屠刀强行镇压,威逼着大军不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