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方夜不收传回来的消息,牧原不由得眉头微皱。
自大军开入流沙族领地已经过去了五日,这五日来,他们除了开始时的那一次大规模的交战费了些手脚外,之后的平推战略几乎是一帆风顺。
第一日时,流沙族在东部边境集结了接近两千万大军。
那一战,流沙族近乎出动了七成大军,而且还用圣器掀起了恐怖的沙尘风暴,想要将他们覆没于沙尘之中。
但流沙族并不知道,其实他早已用移沙盆在沙尘下引出了一道宽阔而漫长的沙洞廊道,廊道的尽头通向的乃是南部无序之域的毒沼。
在两方大军摆开阵势后,隐藏在廊道尽头的兵卒便掘开了最后一道口子,将浩瀚毒沼中的毒流引入了廊道。
因战场所在是一处广袤的沙盆区域,而南部毒沼区域的海拔又远高于沙漠。
因此,毒流涌动便如汹涌的激流,在出土的瞬间就快速的蔓延向整个沙盆。
当时,大周军队主动后撤,引得流沙族大军疯狂追逐,几乎全部进入了沙盆区域。
结局自是没有什么意外,无穷无尽的毒流扩展开来,吞没了大半流沙族大军。
那些个平日里视沙尘为大地之母的流沙族,成片成片的不断惨死,即便遁入沙尘最深处亦是无用。
因为毒流的强大腐蚀性与穿透性根本不是沙尘可以阻隔。
那一战,大周不费吹灰之力便灭掉了一千两百万流沙族大军。
至于侥幸逃得一命的七百万流沙族大军,则是迎来了麒麟、玄武两大军团近四百万大军的铁血镇杀。
此战总计持续一日一夜,两千万流沙族大军最终只有数十万残兵败将逃了出去。
在那之后,两大军团便分离开来,呈一条线对整个流沙族的领地展开了横推。
过程之中,降者为奴、被驱赶至各处集结点,抵抗者尽数屠杀,几未遭遇到强烈反抗。
原本牧原以为流沙族是要集结剩下的所有兵力在流沙族族地同他们决一死战,却没有想到,杀到对方族地前时,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牧帅,余将军此前曾提到流沙族少族长被东部的流沙族大将坑死,他怀疑流沙族内部有很大的分歧。
眼下看来,应该是真的。”
一名副将出声解释,话落后,另一个副将却是皱眉道:
“牧帅,这会不会是流沙族的诡计?
他们该不会是想要用内乱的假象来吸引我军入伏,又或者是有其他算计?”
牧原原地思忖一会儿后,沉声道:
“是真是假都不打紧,而今流沙族顶多只剩下八百万兵力,便是有阴谋也翻不了天。
不过,谨慎一些也无错。
传令下去,命各军集结,将流沙族族地死死地围起来!
至于何时进攻,且等候本帅帅令行事。”
“诺!”
……
第二日。
高耸的沙丘上,牧原与谢牢之并肩而立,静静地扫视着远处残酷的战场。
那里,一座庞大的沙城安静矗立,城内有各色高耸、奇异的建筑冒出上半截,显然要比十几丈高的沙城城墙高了不少。
只是,此时此刻,这座别有风趣的沙城却满目疮痍,便是雄威的城墙也裂出了许多缺口。
在城内城外,还有密集的尸体,以及正在交战的两方流沙族大军。
某一刻,一支千余人、身着银白色铠甲的流沙族军队从前方的城墙缺口中涌出,似是在护着什么人逃亡。
而在后方,则不断有各色铠甲着身的其他流沙族军队凶狠追击。
看其源源不断的数量,起码也有数万。
城外也不断有小股流沙族军队想要拦截,奈何逃亡的那一支实力强悍,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沙丘山的一干大周将领尽数目光古怪。
“这还真是大内讧啊,杀的够惨烈的。
只是,他们的脑袋里想的什么东西?
我大周军队明明已经将他们全部包围了起来,他们竟然还不停手?
这是不是没有将我军放在眼里?”
一名副将调侃出声,神情揶揄。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的认知与我们有所不同?”
旁侧一人应声,眼神古怪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前方逃跑的那支军队,想来便是流沙族的最强底蕴——圣沙军吧?”
谢牢之忽然出声,同时伸手指了指那支银白色铠甲的流沙族军队。
“应该错不了。”
牧原微微颔首。
“呵呵,这倒是有些意思。他们最强的底蕴不曾出现在与我军一决雌雄的战场上,却反而在内乱中折损殆尽。”
牧原微微摇头道:“倒也正常,百族之中,真正团结一心的种族凤毛麟角,而且全都是数量稀少的种族。
流沙族数量众多,心不齐、出现内乱也算不得什么。”
“是啊,万物皆有灵,灵者,**也。灵性越高,**越强、越繁杂。
便如我人族,不就是如此吗?
再如那夜叉族,内部也是派系林立、尔虞我诈不断。
说来,也真是奇妙的紧。”
谢牢之唏嘘着,神情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