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武英慌张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现在事情危急,由不得他多想,最后重重点头。
两人背靠着背,都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交给了对方。
他们的策略很简单,那就是以静制动,防御为主,正所谓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御,一旦等他们露出一点破绽,都能转守为攻,悍然出击。
两名禁军和赵犯日不断压缩着他们的活动范围,当他们差不多走到相应位置时,赵犯日忽然发动进攻。
武英奋力反击,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极重的推背感,他回头一瞟,见那两名禁军也扑了上来,此刻李苍正在艰难招架着。
眼看着李苍就要支撑不住,武英一个转身,两人调换位置,而两名禁军的刀势在空中一滞,卸去了大部分力道。
下一刻,武英的刀锋已经划开空气,来到了左手禁军的脖颈处。
然而汉阳禁军其实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左手这边的禁军朝后一个翻滚,来到赵犯日的身侧。
同时原地一个大跳,如同一只飞翔的青蛙,刀刃狠狠劈下。
但他似乎估算错了距离,劈山裂石一刀只砍碎了李苍的衣袖。
刀刃力道不减朝地面砸去,‘锃’的一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这禁军只感觉自己虎口被震得发麻,脚下忽觉疲软,向后不断倒退去,直到被柜子绊倒之后才停了下来。
他就那样直愣愣地正面趴倒在了柜子上,非常狼狈。
看着自己手下一顿操作,却没有起到任何用处,赵犯日愣了下神。
但就是这么一个细节,被一直盯着他的李苍注意到了,他快速对着武英的后背打了一套密语。
武英会意,迅速转身调整状态,随后抱起李苍,在空中轮了一大圈,随后对着赵犯日的方向将李苍扔了出去。
李苍摆好姿势,借着旋转的离心力,高高抬起右脚,左脚折叠在右脚之下,朝着赵犯日激she过去。
赵犯日一个愣神,此刻反应过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赵犯日迅速将双手护在自己胸前,想要抵御李苍的飞天一脚。
然而他每一注意到的是,在天上飞翔的李苍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
‘砰’的一声闷响,赵犯日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那名倒地的禁军身上,在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赵犯日回神,痛苦地捂着肚子处的伤口shen • yin。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李苍的打击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头部,而是他已经受伤的肚子。
此刻,他捂着肚皮,感觉之前伤口又被坼裂了许多,鲜血不住地往外留着。
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此刻又有着可恶的翊卫司在场,这次灭杀世子的计划应该是泡汤了,真是可恨的小人!
然而现在却不是他们想不想不杀李苍,而是李苍二人想不想放他们走的事情了。
见自己的同伴都被打倒,剩下一名禁军被吓破了胆,将手中的佩刀朝着李苍二人丢去。
那名禁军本来就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扔出来的力道疲软无力,瞬间就被武英挡了下来。
然而当他们再看之时,发现那名禁军居然已经跑到了门口处,他轻车熟路地将门合上,随后门外响起什么东西插入的声音。
武英赶紧小跑赶至门前,往里拉了拉,却没有拉动。
这杂房的门居然被那狗日的家伙从外面栓住了,接着,他又听到门外隐约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
想来应该是那贼孙骑马跑了。
武英胡乱朝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胡乱发泄一通子气。
他来到李苍身前,和他并排而立,冷眼看着倒地的赵犯日和他的小弟。
武英大声说道:“邸下,那名禁军夹着尾巴跑了,丢下他的战友和主子跑了!”
这话很有说给地上之人听的意思。
果不其然,赵犯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也不知道是武英的行为触犯到了他还是那名禁军不战而逃、抛弃战友的行为气到他了。
李苍笑了笑,拍了拍武英肩膀,让他消停一会儿。
现在胜负已定,地上那个禁军此刻身受重伤,已到了进气少出气多的地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而赵犯日正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脸色煞白如那胭脂白粉一般,武英发誓,他那死鬼老爹死了七天都没有这么白。
李苍也不急一时,反正已经天黑了,官衙那边,他相信屠苏兄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他这边,他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赵犯日,所以留着他的性命还有用处。
李苍看着赵犯日,问道:“好了,现在你们俩的命都在我的手上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一,你们海源赵氏到底有什么阴谋。
二,中殿和赵学州到底在隐瞒何事?
三,那些儒生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他们可曾有说出什么。
四!我父王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同样的问题,第二次被问出,只是现在双方立场完全调换,李苍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赵犯日。
赵犯日说话有些停顿,说话也有气无力,和他的脸色一般苍白。
“呵...咳咳!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哈哈哈,你敢杀我吗?
我父亲可是赵学州大人啊,我可是海源赵氏的继承人啊,中殿娘娘的哥哥,有他们在,你真的敢杀我吗?
你想要知道这些事情?哈哈哈,咳咳!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若是敢杀我,第二天我父亲就会亲至东莱,取你性命。
所以识相点,就赶紧放了我,不然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赵犯日现在的神情有些癫狂,情绪激昂,居然口不择言,公然威胁起了李苍。
李苍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赵犯日,失望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手腕轻动,利剑在空中切开一道完美的弧度。
接着,赵犯日人头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尘土不断地爬上他的头颅,他的眼中,还保持在生前的癫狂状态。
李苍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既然还没到中殿诞子之日,那你那狗贼父亲就不会亲自来杀我,甚至他巴不得我一直呆在东莱,因为对于他来说,待在东莱和待在义禁府之中,没有任何差别。”
他刚想招呼武英给那濒死的禁军一个痛快。
武英上前,刚想动手,忽然,那禁军身下的柜子忽然剧烈晃动起来,一直干枯腥臭的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一把抓过禁军的脖颈,将其拖进了柜子之中。
武英见状,神色严肃地退至身后,同时将佩剑放于身前,护在李苍身前。
“邸下小心,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