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俞:嗯,没事。
LAN:你可吓死我了,医生怎么说?怎么没事还没回来啊?
楚千俞:不想回来。
LAN:???
楚千俞:睡了。
LAN:???
楚千俞摁灭手机,关了静音,手臂枕着头侧着身子继续看江时越的背影。
他半个身子裹在被子里,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色长袖T恤,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铺了层若影若现的白纱,手机微弱的光线从他颈侧泄露出来,楚千俞问:“十一,吃药了吗?”
江时越正在搜索密闭空间恐惧症的脱敏疗法,被这么一喊他莫名被吓到,身子也跟着很轻微的抖了一下。
这一声不仅把他吓一跳,左秦刚瞌上的眸子也跟着清醒了,问道:“什么十一?说梦话呢?”
江时越翻身起来,无奈的道:“叫我呢。”
左秦迷惑的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名,我怎么不知道?”
“十一岁的时候。”江时越几乎是脱口而出。
楚千俞见他坐起来也跟着坐起来,把他桌上的药拿到夜灯下看了眼用法,又慢条斯理的逐一弄出来放在手上递给他。
“十一岁?”左秦呢喃,更加迷惑道:“这么久的事,那千俞是怎么知道的?”
“我取的。”楚千俞语气中带着得意。
江时越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药,说“谢谢”,然后拧开瓶子把药吞了下去。
左秦瞌睡登时一哄而散,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道:“你取的?你怎么取的?”
怎么取的?江时越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
记得那是个金灿灿的下午,母亲正在屋里给他俩弄糕点,他就坐在院落里教楚千俞弹钢琴,日光照得楚千俞脸红彤彤的,八岁的他看上去十分可爱,乌黑的头发遮住两条浓眉,皱着一张小脸吃力的一个音节一个按。
他教了一会儿楚千俞便不想再学,江时越只好带着他去种满玫瑰花的院子和收养的流浪猫玩耍,江时越时长觉得楚千俞的头比猫摸起来还舒服,有时候就忍不住多揉了两下,他也不反抗。
玩累了楚千俞揉了揉肚子,语句生涩的道:“十一,我饿了。”
那是江时越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惊喜之余又不忘纠正道:“十一是我的年龄,我叫江时越,你可以叫我哥哥,也可以叫我名字。”
楚千俞咬着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倔强的道:“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