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出言制止,节目组的导演也没有做出任何指示。
杀!
杀tā • mā • de!
压抑了太久,沉默了太久,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快点让张牧去死!
琴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他穿着一身不算太合适的旧衣服,像橱窗里的模特,漂亮又安静。
张牧很惊喜地“呦”了一声,笑着打手语道:晚上好啊,琴。
琴慢慢地眨着眼睛,伸手比划道。
晚上好,院长,我来补习了。
张牧的眼里迸发出淫邪的光彩,要不是琴这家伙性子烈,他早就想下手了!
哈哈哈哈,看来过了一遍庭审就是有用啊,就算是小野马也变乖了,真不错!
他笑着,招呼着琴过来。
琴缓缓走过去。
时间在观众眼里仿佛被无限放慢,琴迈动着双腿,一步,一步。
在离张牧仅有不到半米的时候,他猛地抽出了插在后腰的刀,发狠地将它刺进了张牧的心口!
“啊!”
“卧槽!”
很少有观众亲眼看到过别人shā • rén,此时即便再激动也被吓得叫出了声。
张牧完全没有料到,整个人在琴的身下扑腾着,双手想去掐他的脖子,但琴的动作又快又猛,一刀接一刀。
办公椅上,张牧的大半个身子都被琴压了下去,掩藏在办公桌下。
观众们只能看见琴奋力的刺动,血液不断喷***,喷得琴半张脸和上半身都血淋淋的。
张牧就像那些被他性侵过的孩子一样,双手无力地扑腾着,慢慢地停下了。
“啊——”
琴终于站起来,流着泪,大叫着。
“啊——啊——”
干哑的大白嗓不断地响着,琴的表情都扭曲在一起,不知是哭是笑,唯喊声凄厉,久久不绝。
他喊着喊着,没了声音。
泪水和张牧喷在他脸上的血混杂着向下滴落,一滴又一滴。
最后留给观众的,是琴的侧脸。
那个无望的神情似乎在对所有人,也对他自己说:
你看啊,我们终于赢了。
……
灯光全暗。
大屏幕上再次播放起影片的片段,画面回到了十年后,赵婉轩与琴在监狱会面的那一幕。
二十几岁的琴露着那个笑容,得逞的、快慰的、嘲讽的笑容。
他活了十年,在这十年里,看过了很多次死者的亲属试图加重对他的惩罚,恨不得他这个凶手早点死去,却又因为琴“精神有问题”和他残疾人的身份无能为力的样子。
琴觉得很畅快。
现在马上他也要死了,就算再有人想为张牧辩驳,都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和证人。
这种大人才懂得的手段,他现在也终于会了。
看赵婉轩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琴很开心。
他并不知道,也不愿相信这是一个来帮他的人。
詹长清之前也是那样说的不是吗?可后来发生了什么,琴最清楚了。
琴就这样带着他的秘密和胜利迎来了死刑的那天。
他死时,脸上的笑容很明亮。
定格特写过后,画面暗下。
几行字伴着键盘打字的特效音依次出现在屏幕上:
不久,赵婉轩想尽办法,从梁承磊与詹长清处拿到了切实可行的证据。
半年后,赵婉轩与梁承磊离婚。
一年后,赵婉轩将詹长清与梁承磊告上法庭,年近七十的老大爷出庭作证。
“馨华福利院聋哑青年持刀shā • rén”一案彻底翻案。
梁承磊入狱。
詹长清入狱。
已经死亡的张牧及护工补录犯罪事实,在其直系亲属征信体系中永久记录。
字幕停留数秒,渐渐消失。
与上一轮的处理相同,两个大字缓缓浮现在屏幕正中。
《熔炉》。
人性之恶,如炼狱熔炉,啮骨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