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琴头与地砖相触,非常轻的动静,如果坐在这里的人不是秦绝和秦雨桥,就根本听不到这点声音。
秦雨桥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再次用琴弓点地,精细地控制着敲击位置和敲击频率。
充斥在浴室内无声无形的空气似乎成了水流,琴头每一次触地,都像指尖轻轻在水面点开一片涟漪。
紧接着,这圈涟漪向四面八方荡开,有些继续前进,畅通无阻,有些被阻隔,化作波浪回返。
哒。哒。哒。
一圈又一圈的“水波”以琴弓与地面相触碰的那一点为中心,向外漾去。
原本盈满了各种颜色的眼帘,在这过程中渐渐变了模样。
从粗糙到细致,从模糊到清晰。
好似立体浮雕般的画面浮现在秦雨桥的眼前。
她握在琴弓上的手指因为巨大的狂喜而抑制不住地轻颤。
“姐姐。”
秦雨桥轻声叫道,与此同时她的“视野”内晕开了一片明亮的、混着点浅粉的红色块,这是她的欣喜和依赖。
她连忙用琴弓再次敲击了两下地面。
“姐姐。”
秦雨桥闭着眼睛,但不偏不倚地对着那片黑黢黢的身影,声音在抖,是好的意味的那种颤抖。
“我能……我能看见了。”
她眼睑颤动着,两滴泪珠轻柔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