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弗兰迪反倒神色平静,“我是来找你的。”
“?”秦绝投来疑惑的眼神。
弗兰迪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沓卡片拍在她空着的手上。秦绝低头,一行花体的“”映入眼帘,图片上是服装、奢侈品,偶尔夹杂一些乐器,似乎是弗兰迪掌握的商业资源之一。
她手指灵巧地将有乐器的那几张挪到最下面:“什么意思,代言?”
弗兰迪点头,眼里有一种麻木的托付,就像在岸边转头与友人告别的溺水者。
秦绝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面前这家伙的决绝,她几乎能看见有什么21克的重量从弗兰迪身上缓缓剥离,那是他音乐的灵魂。
“你不太理智。”秦绝道。
“我本来就是疯子。”弗兰迪说。
“你不会指望着在这里用你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改良玩意儿毙掉几个名人明星然后逼迫主人在名声扫地的情况下不得不前来和你对话再被你一枪爆头吧?”秦绝的吐字已经近乎是气音了。
“别管疯子怎么想。”弗兰迪甚至摊手笑了笑。
秦绝没有跟他争论“冤有头债有主”这档子事,也不打算说服他不要伤及无辜。她看弗兰迪就像民警看待要跳楼的学生——气血上头的人需要也值得跳出当前的情绪圈套,考虑更多的选择,哪怕他们这时候可能听不进去劝说。
“你打算用什么来跟我做交换?”最后秦绝扬了扬手里极有质感的品牌概念卡,“我今天出门之前可没想过要被朋友塞这样的烂摊子。”
“……”弗兰迪目光阴鸷,秦绝知道他其实是在郁闷。
“给我个联系方式。”秦绝揣好卡片,“今天之内能联系到你本人就可以。”
弗兰迪拧起眉头。“行吧。”他嘟囔了一句,说出一串数字。
宴会厅门口传来些许骚动,是有人告辞。
本来自助晚宴的时间就通常在一小时左右,厅内又有弗兰迪这么个不请自来的危险客人,从他跟秦绝搭话的那一阵,便有谨慎的宾客见势不妙以去洗手间等诸多借口提前开溜,现在只是因为离去的人数逐渐增多所以才愈发明显。
不过,也有人停留在附近跃跃欲试,尽管还礼貌地保持着听不到秦绝与弗兰迪谈话的社交距离,但神态已经暴露了他或她想要上前搭话的事实。
秦绝并不期望看到有人白白上来送死,她有意提高了一点音量:“我需要和我的经纪人商量之后再给你答复。”
弗兰迪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那么,”
秦绝话未说完,一阵异常大声且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全场,惊得宴会宾客躁动不安。
“火警?”秦绝敏锐地一抬眼,察觉到弗兰迪的眼里也闪过错愕,顿时知道这不是他所为,当即思维急转,顺势道,“意外情况,指不定是抓你的包围圈,先撤!”
弗兰迪是来拼命的不假,但他应该不会蠢到把自己拼死在这。
果然,许是联想到除了拉苏尔外还有一个“D家族”在等着自己复仇,弗兰迪没有执拗地留下,而是随着疏散的人潮向门外快步走去。
秦绝也在人群里,行走间被一只老迈的手抓住胳膊:“怎么回事?!”
是贺栩,他神情紧张,罕见地加快了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