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环绕恒星的行星自转周期循环过新的一轮时,火红的旭日点燃了东方的天穹,每一个迎接黎明的人们都知道,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人世轮转,光阴荏苒。
无论生或死,无论痛苦亦或幸福,无论未来如何。襁褓间的婴孩发出了第一声啼哭,躺在土炕间的老人闭上了双眼。时间就像从上流冲刷而下的河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停歇的意思。人总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继续向前走,生活总是在失望与希望中疲倦跋涉。
……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的某个国度中,星星点点的灯光也早已亮起。
阿美利卡,西五时区。
灯火辉煌的城市中,也存在着某些相对暗淡的地区。天桥下的大群人们聚在靠近路灯的周围区域,小心地划分位置,铺开自己的“床位”,看好自己的“家底”,以及少数人还握着手中小小的十字架,向那位天上的父祈求一个不算那么深沉的故事。
成群的白蛾在灯光下飞舞,就像火烧过的惨白色灰烬,随风四处盘旋。
梳着油辫子的流浪汉坐在展平的纸板上,和一个偶遇的黑人“室友”分享了一大块被丢弃的烧焦黄油面包,两人都吃的满嘴发亮。
作为回报,“室友”慷慨地让出了些桥洞旁已然铺好的位置,并把自己那条满是油污,沾满了可疑痕迹的原色被褥分给了他半边。
穷人们本来就只有艰难地生活下去,相互间权衡着能帮一把也就帮一把。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阶级会是你的“朋友”了。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就像不远处的那盏路灯,被撞得变形的薄皮金属灯杆中,因为电工草草维修后导致过长的电线都已经漏了出来。它看起来依然明亮,但其实那光芒并不能照亮很多的地方,很多的事情,以及……很多的人。
“嘿朋友,我敢打赌,烤出刚才那块面包的家伙今天一整天的工资都没了!”靠在水泥墩子上,大个子的黑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从纸箱里拿起一罐过期咖啡就往嘴里倒。
一个黑人,一个白人,两个流浪汉,聚在桥下一个依靠纸箱和杂物半遮起来的角落里,结束了他们今夜的晚餐。
“不,我想不会。我以前去那个垃圾桶捡过好几次东西,也认得今天那个丢垃圾的新小伙儿,他就是那家面包店老板的孙子,这应该是他自己单独练手的作品,而不会是一整炉牛角面包的。不然我今天早该把那个垃圾桶都带回来了。”
“哈,家庭作坊。好吧,看在这块面包里填满了黄油的份上,愿上帝保佑那个小屁孩不会被他爷爷的靴子好好教育一顿。来吧哥们儿,再来一杯,为了今年这狗屎的新总统!”
伴着金属易拉罐碰撞的声音,蒂姆·帕里斯拨开自己的脏辫,把啤酒送到嘴边刚仰头要喝,眼角的余光却好像瞥到了不远处有什么东西。
豪爽的一大口,泡沫从嘴角流了下来,他抬手擦擦嘴,好像无意间微微侧过了点头。
“他发现你们了!转换方案二!”
耳机里传来了冷酷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呼啸。
成群穿着城市迷彩的人影,如饿狼般从不同方向的阴影中扑出,帕里斯猛地从地上跳起,踹倒了腿边挡风的废纸箱,刚翻过身想跑,就被铁钳般的手腕死死抓住了小腿。
两三个掀开伪装的彪形大汉全副武装,纵身从台阶外的突出点陡然跳下,如神兵天降般直接围住了目标人物。
就在对方大吼着试图挥拳逼开眼前的不速之客时,这些浑身都遮护在作战服中,看不清面容的突袭者们没有使用任何武器,而是直接扑了上去,相互配合反绞,利落锢住目标的四肢,以叠罗汉般的姿态依靠自身体重将这个可怜的白人侧压在最下面,贴合地面死死不能够动弹。
“sir!目标已制服,请……oh**!”
一个人影猛然拉着速降索从桥洞外翻身进来,就地一滚,流畅地弹跳站起身。
丝毫不顾士兵镇压下目标的剧烈挣扎,以及其“icantbreathe!”的吃力呼喊,全副武装的男人提着通讯器正在联络指令,就看到一个带着医疗包的士兵冲着自己疯狂摇头,甚至故意还做出了不符合行动条例的动作,向自己亮了亮他手中那组已经变形的自动注射试剂管前端针头!
小队队长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一管本应该顺畅无阻的注入人体的速效má • zuì剂,却在第一步就遇到了难以理解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