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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纷纷世间(1 / 2)

“哈马卡,你看到了什么?快下来!我们移下来的那些牲口骚动的更厉害了,沙暴难道还没有到我们头上吗?”

老人站在地窖的侧向出口边上,焦急地催促着自己的儿子动作加快。

可上面那个缠着头巾,口鼻都被一层滤湿布包裹住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不仅如此,他半个身子都已经探了出去,脱离了地窖的平口处,甚至就连捂住面布的手掌都放了下来,黄褐色的布条自然落下,露出了他那下颌上的一把络腮胡子。

老胡里安愿意以真主的名义起誓,他从没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脸上看到过如此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那是一种仿佛包含着恐怖,狂热,发自内心的振动,夹杂了许许多多的情感,最终熔炼到一张皮肉上所表现出来的——难以理解的脸色!

“阿达!安拉,这是安拉!这一定是安拉的使者!快上来看啊!阿达!快看!”

与其说是催促,倒不如说是癫狂的命令口吻,这明显出了意料外的状况。

老人摘下缠巾从男人身旁挤过,谨慎地一并探出了头去,顺着男人的方向往外望。

“……安拉胡在上!”

老父亲胸膛起伏,剧烈地倒抽了一口气,不慎被空气中的石灰味儿呛了一嘴。

很显然,他的表现,也没能比他的儿子好上多少。

就在眼前,铺天盖地的黄沙正从沙漠深处扑涌而来,仿佛遮蔽了半边天穹般的灰黄浪潮,携带着如同陷入傍晚的昏暗天色,宛如一座座倒扣而下的巨大卷峰,正汹涌激荡着变换着形态。

天地之间一片茫茫。

尽管大多数东西如牲口财物等,都已经提前转移到了地窖内的隔室里,可当老胡里亲眼看着远处属于自己的一点家当,如草车之类的难以掩藏的重型器具,在沙浪中一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他还是感到有些实在的心痛,但又无可奈何。

正如祖祖辈辈们一代又一代口口相传下来,对于这浩瀚之势理应牢记不忘的敬畏——那是用生命和财富换来刻骨铭心的教训。

而偏偏直到更近处的这里,这因大自然之磅礴伟力而成就,雄浑万分,凶险非常的奇观却突然停下了推进,止步不前。

因为,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小小“人影”,此时正挡在了沙暴的面前。

——这是一场完全不成对比,甚至显得有些滑稽而荒诞的“对峙”。

高达百米的“峰头”缓缓倾下,黄浊仿佛云浪激荡,无边无际,好几次父子俩看着那道人影几乎都已经被山浪吞没,可每当失去后劲的弥天沙峰轰然解体时,那道自数十丈的烟尘飞灰中再度从中出现的,看似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影,却还是漂浮在那里!

实在难以想象,那是一种何等的惊心动魄!

一堵堵扑卷撕咬而来的滚滚黄龙,却被死死阻挡在那个人影的眼前!仿佛一条无形的“分界线”摆在“祂”当面,硬生生分隔开了两边的世界!

这边是昏黄的天色,但还算清晰的视野,人们即便摘下口巾也可以勉强保持呼吸的状态,已经说明了很多信息。

那边是彻底灰黄的沙烟世界,只有在遥遥的高天上,才能看到一份清色。卷动的浪潮横荡浮深,仿佛一座座千变万化的山岳峰峦,一波又一波地拍打撞击在那条无形的“分界线”上,余灰缭绕,无休无止,却不得越雷池一步。

假使将视野不断拔高,从穹窿之外的气象卫星上望去,一道正“缓缓”推进的黄色斑块,在位于其扩张边缘的某个点上出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凹痕……

谁又能想得到,这居然是沙海对于一个人的“退让”呢?

老胡里安一家人纷纷爬出地窖口,跪在一旁的地上,几名男子围成一圈,按着手中的古兰长经,不住地向着远处空中叩拜祈祷,神态分外虔诚。

此时此地,那个分明同样缠着头巾,在滚滚大浪面前看似渺小难寻的身影,在这些“凡人们”的眼中,却是如此的雄伟壮阔!

……

……

桑坦尼亚,达累斯萨拉姆。

无名的小港口上,拖着自家小渔船的渔民们正在拉收缆绳,一圈一圈卷回船后木筒上,已经上岸的人们用力拉扯着后网,将网中尚在挣扎的新鲜渔获不断收起,谈拢价钱后,便转桶倒入联系好的收购者车上的水箱中。

直到简陋的瞭望塔上,点灯者的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工作。

“看啊!那是什么!”

于是人们纷纷倦怠地抬起头来,顺着海面上日复一日的波涛向远处眺望,就此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夕阳的余晖中,破浪跃起的男子赤着上身,带着盐渍的皱硬皮肤在晚霞中闪闪发亮!

他奋力地高呼着,大笑着,朝着岸边的人们招手,稳稳坐在高高的潮头上,正以难以理解的方式向着岸边而来!

直到更近了些,渔夫们才看清了他的“浪板”……那居然是一群海鱼!

成百上千的游鱼簇拥在一起,以一条一米来长的锤头鲨为点向中来回游动聚拢,生生拼成了一块活着的“底板”,每当男人有些往下沉的趋势时,边缘的一股海鱼便会脱离群体再度游向鱼群中间的下方,再度协助那条锤头鲨调整姿态,托起他歪斜下去的身体。

更多的鱼群,正在男人身后的浪头间若隐若现。

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借着“跳板”,泅渡跳上了港口边上一层私人修筑的低矮防波堤,走了过来,衬着余光,能看到他的身上还带着些已然泡的发白的伤口,但这丝毫无损那一身精壮的肌肉。

只穿了一条海皮裤的男人踩在木板上,没有理会这些以复杂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人们,他只是陶醉的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转过身去向夕阳下的大海挥舞着双臂,狂呼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拥入那宽广的怀中:

“”

……

……

入夜的黑暗城市里,仅有的几点灯光也早已熄灭了下去。

蹲在一栋被炸得只剩下三四层的破楼里,背后靠着承重墙,拉起护目镜,一身叠色迷彩的人躲在隐蔽的偏角上,手里正拿着一柄多角锉刀,来回往返的“修理”着小固定架间夹着的那枚弹头。

那张黝黑的脸上满是尘土与硝烟留下的痕迹,嘴角还带着血迹,唯独神态分外认真。

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枯燥一般,他一点点的修锉着这枚弹头,刻意把前面的十字槽口拉歪了一些。

直到最后一口吹下,混杂着金属粉末的尘土飞扬起来。有人瞥了一眼闪着光的通信器,无声无息的挪动了下手边的垫架,按下了通话。

“有三辆一队坦克突破了政府军的人力封锁线,朝着二十六区这边过来了,看路线应该很快就会经过附近,需要火力支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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