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揍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来……”琉璃突然想起司马光和的爹娘,不就是大魏帝妃吗?
这个好像不太好吧。
北燕使者那一席,慕容泓坐在那里,看了这对老夫少妻窃窃私语的恩爱模样,突然他端着酒杯,站起来道:“信国公,泓听闻您前些时日,得一娇妻,未能讨得一杯喜酒,今日借大魏陛下的宴席,敬您一杯。”
言玉泽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道:“多谢诚郡王美意。”
两个人遥遥相祝,各自一饮而尽。
言玉泽准备坐下来,而对面的北燕使者慕容泓显然还未结束,他道:“新婚之礼,未能赶上,但是信国公与夫人正值新婚燕尔,泓特意备了薄礼,聊表心意。”
琉璃惊讶地挑眉,心道:言玉泽和这位北燕使者显然没有交情,这个人这么客套,还准备了新婚礼物?
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谋算间吧?
言玉泽也愣住了,转瞬道:“诚郡王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礼物就不收了。”
“薄礼而已,信国公不用推拒。”诚郡王慕容泓劝说着,似乎怕言玉泽拒绝,对着侍从吩咐了一声,一行人缓步走了上来,每个人都端着礼盒。
但是,侍从打开盒子的一刹那,场面陡然一静,琉璃感觉到了对方深深的恶意。
鹿茸、淫羊藿、巴戟天、补骨脂……这一样样的壮阳药材,是什么意思?
言玉泽这么温和内敛之人,也忍不住脸色扭曲了一下,这是北燕使者的好意,还是羞辱?
六皇子司马北羽看到这一列的药材,又看向他一向睿智淡然的舅舅都变了脸色,嗖地看向北燕使者慕容泓,心道:这人真是厉害,竟然将舅舅都气变脸了。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大笑三声,取笑他舅舅一番。
琉璃看到这场景之尴尬,就是帝王百官都忍着笑,不好出来打圆场,她从席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那些礼盒旁边,瞧了瞧,道:“这药材都是上等的药材,可惜玉郎他用不着,送给他可惜了,不如郡王带回去留着自己用。”
带回去留着自己用?
是现在用,还是以后用?
听到琉璃这一席话,司马北羽继续憋笑着,双手无力,捏着的折扇都坠到了地上,他心道:小舅妈真是人才。既不得罪慕容泓,又没有让对方占到便宜。这无辜的模样,别人也不清楚她到底在反讽慕容泓,还是单纯地诉说事实。
细细打量了琉璃一遍,慕容泓没有丝毫惊怒的模样,好像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他挥手让侍从退了下去。
众人顿时舒了一口气,就怕这送礼送出了两国纷争。
但是,他们放心太早了,慕容泓道:“夫人既然不喜欢这礼物,不如泓当众舞剑,向信国公与夫人贤伉俪赔礼道歉。”
“不,不用。”
琉璃拒绝不及,对方已经握着剑上场,她真是心累,今日不想收礼,还要被逼着收礼,这是什么酸爽的感觉?
长剑在慕容泓手中,舞得虎虎生威,颇有朴拙之气,倒是与他本身矜贵优雅的身份有着差别,原本优雅的贵族子弟,变成了逍遥的江湖客。
一招一式,非常精妙,琉璃细细观察着,觉得眼熟,却又没有任何印象。
她心道:难道是秦琉璃失忆之前见过这个剑法?
慕容泓看着琉璃沉思的模样,心道时机成熟,陡然变了招式,朝着言玉泽那边刺了过去。
言玉泽乃是文臣,会骑射,会武术,但是在真正的剑术高手慕容泓面前却是不够的。
他斜了斜身子,没有躲过去,眼看着就要被长剑刺中,而其他人救援不及之时,一道清丽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起脚、剑飞,只在刹那之间。
一切尘埃落定,琉璃扶着言玉泽起身,一边替他理了理衣衫,一边对着慕容泓斥责道:“你做什么?”
而本应该或愧疚或惊慌的慕容泓,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带着一丝喜意,道:“妹妹?琉璃?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六皇子司马北羽和北燕使者慕容泓鸡同鸭讲的场景,如下:
六皇子:这人莫不是傻子,竟然羞辱激怒舅舅?恐怕不能活着回北燕了。
慕容泓:我是你舅舅的大舅子!
六皇子:我该叫你什么?
慕容泓:你说我能回北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