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女也不是傻瓜,看到两个人联合起来告御状,顿时做哭天抢地状,道:“陛下,您得为臣女做主,是萧秀女和季秀女联合起来诬陷臣女,打压臣女。”
嘉和帝是什么人,能够从藩王登基为帝,稳固帝位,没有受到朝臣的压制,可见其手段心术。也许,他不是那等或开阔疆土、或吏治清明的君主,但是这御下制衡之术却是炉火纯青,一眼就看透三人之间的猫腻。
他为难地蹙着眉峰,心里暗道:于秀女跋扈,人也蠢,当众做出推人下水之事,却反而害了自己,是活该。有救命之恩的小仙女似乎不喜欢于秀女和季秀女,机智地准备一箭双雕,却又失了手。至于季秀女,这女子美则美矣,就是傻乎乎的,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大喊萧姑娘推了她?
三位秀女因为争执间互相推搡落水,按照宫规应该遣出宫,但是这其中有萧碧云怎么办?
徐安泽旁观了眼前的闹剧,看到嘉和帝一皱眉,一沉眸,就明白他的心思。他顿时走了出来,道:“陛下,刚刚安泽恰好走到柳树下,看到了于秀女推季秀女落水,至于萧秀女,似乎想帮助她们,却不小心也跟着落了水。”
这话说得有深意,于秀女想推人下水,是确定的,至于萧碧云想做什么,模拟两可,全看嘉和帝怎么判了。
琉璃看着眼前的事情翻转,没有多言,沉默着静候裁决,她算是看出来了,嘉和帝应该是想保住萧碧云,那么这件事情必定需要人背锅,而于秀女恰好是个好人选。徐安泽这一番言辞,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果真,嘉和帝指着于秀女,道:“来人,秀女于氏心怀不正,陷害其他两名秀女,即日起取消选秀的资格,遣送出宫,并将她的丑行公之于众。”
左右太监应诺走了出来,双手擒着于秀女瘦弱的肩膀,将人往下拖,于秀女这才回神,这是被陛下弃了?她想到了自家可能要面临的处境,剧烈地挣扎着,呼喊道:“陛下……陛下……臣女是冤枉的……”
徐安泽想到了于秀女骂他之事,此女还对琉璃恶言恶语,顿时觉得这么让她失了名声,过段时间,众人忘记了今日之事,她还能风光嫁出京城,这惩罚未免太轻。其实,有时候给这种野心勃勃的人一点机会,又在她心怀希望时,掐掉她的希望,也是一种不错的惩罚方式。
他徐徐道:“陛下,再过三个月,外邦便会来朝,而安泽听闻这于氏颇有才艺,能歌善舞,不如留她在宫中,为盛会献上一段歌舞。”
“这……”嘉和帝听到了建议,还是在认真考虑,但是这于氏毕竟是朝臣之女,哪里能这么损人颜面,留在宫中献舞献乐。
萧碧云是个机灵人,见到嘉和帝言语吞吐,必定是起了这个心思,但是又有顾虑。她便做了这解语花,好奇的说道:“这位于秀女毕竟是御史之女,留在宫中,做一个低等的舞女,毕竟不太好吧。这让陛下如何与朝臣交代……”
徐安泽没有正眼看一眼这位前未婚妻,哪怕现在一致针对于氏,他冷冷地一笑道:“这有何难,朝臣之女变成罪臣之女,不就行了吗?这抄家灭族之事,安泽最是擅长,愿为陛下效劳。”
一直旁观当小透明的琉璃心道:能把抄家灭族这等恶行说得如此光明正大,也只有东厂的人才有这胆量。
前有心上人犹豫担心,后有徐安泽的言语刺激,嘉和帝最终下了决定,道:“那便依安泽的主意,这于氏不愿意出宫,那你们就将她送往宫中的歌舞坊,好好调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