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
二十多岁的时候一起玩,天大地大,无拘无束,没有牵绊;三十出头一起玩,人生轨迹向八方延伸,各自忙着偶尔聚在一起;近四十不惑,在一起就很难。
人生就是充满无常变化。
好在这些朋友还没走散。当你人生变幻时,他们说到就到。
“晚上喝点儿?”宋秋寒提议。
“行。”栾念很久没喝酒了,今天觉得跟朋友们在一起不喝一点很难说过去。
“想吃什么?”
“家里吃吧。热闹。随便吃什么,涮火锅?方便。”
“好。”
栾念私藏了十几瓶酱香白酒,尚之桃问他抢这么多做什么,他说以后要给小念桃做嫁妆。今天高兴,小念桃的嫁妆拿出了几瓶。
“你们家还收藏了什么?”陈宽年好奇的问,他又开始了,准备把别人家里的东西都倒腾卖掉。
“宣纸算吗?”
“?”
“尚之桃多年前买了二十刀宣纸。”
“这么有眼光?”
“嗯哼。”
林春儿听到外面热闹就出来制止他们:“小念桃在睡觉,都不许大声喧哗!”见宋秋寒在摆酒,就问:“今天要喝酒?”
“对。喝吗?”宋秋寒问她。
“喝!”
也是个喜欢热闹的。
尚之桃不能喝酒,但她也喜欢热闹。吃饭的时候就呲牙咧嘴下了床。
一群人坐在一起特别开心。
尚之桃圆乎乎一张脸,又笑盈盈的,看起来特别可爱。栾念担心她坐的不舒服在她臀下塞了软垫,碰杯的时候给她倒了温水。
老人们叮嘱栾念不能给尚之桃吃生冷坚硬的食物,于是看着她吃饭。
大家看栾念,总觉得像换了一个人。
从前都没想过今生竟还有这样的机会,看到栾念变成了这么一个人。除了嘴还是不好以外。
聚在一起很难得,于是就很开心。
都喝的不多,但喝了很久。一直喝到深夜才作罢。
喧嚣散去,家里又只剩了三人一狗。
栾念打理完一切回到床上,看到尚之桃还睁着眼,就问她:“怎么不睡?”
“不困。”
“那你过来。”栾念将她揽到怀里,拨弄她的头发。尚之桃孕期头发变得更加厚,现在手抓上去,厚厚一把。弹性又好,松开的时候会跳一跳,很好看。栾念就玩她头发。
“今天好点吗?”栾念是问她侧切的伤口。他第一次看到尚之桃下床走路,心疼的跟什么一样。
“好一点了。”尚之桃握着他的手:“你是不是过几天要回去开会?”
“我当天去当天回。”
“不要。你尽管去,不要当天往返,太累了。”
“不累。放心不下你们三个。公司并不介意我在哪里,反正在哪里都是工作。tracy跟我谈过了,以后每个星期保证一到两个工作日在就好。”
“婆婆妈妈。”尚之桃学他的语气笑他。
栾念当没听见。
他现在装聋作哑是一绝,不然十分怕自己忍不住讲几句气人的话把尚之桃惹哭。长辈们再三叮嘱,坐月子不能哭,容易落下病根。栾念哪里肯信这个?不还嘴无非是因为心疼尚之桃遭这一次罪,让他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