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被子里都不敢有声音,热的头上脸上都是汗。尚之桃动手掀被子,又被栾念盖上。他一边撒野一边说:“别吵到我女儿睡觉。”
“你女儿睡觉打雷都不会醒。”
“那也不行。”
栾念堵住她的唇,令她觉得快要窒息了。燥热和快感交替折磨她,令她有一点暴躁。终于一口咬住栾念肩膀:“我不要被子。”
“好。”
栾念下了床抱起她走到浴室,关上门,对她说:“你可以叫了。”
尚之桃觉得栾念太过偏心:“你只爱念桃。”
“是吗?”栾念笑了:“胡说。”
两个人闹了一通,又冲了个澡,再躺回床上就觉得睁不开眼,沉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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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之桃的分公司终于起航了。
正式营业那天,孙雨为她张罗了一个小小的剪彩仪式,说是图个好彩头。
尚之桃觉得这样高调有点别扭,但拗不过一众朋友,终于还是有了这个仪式。
那天她特意画了淡妆,穿的也很好看。观礼的人本来就没多少,除了已经入职的十几个员工外,剩下就是朋友们。她觉得太过单薄,就邀请朋友们一同剪彩。
“那可不行。”林春儿拒绝:“这是你的大事,我们只是观礼人和小股东,但我建议你可以邀请你司的隐形大股东一起剪彩。”说的是栾念,尚之桃用了他一笔钱。
栾念站在那儿拿捏架子,明明想一起去,却还是等尚之桃邀请他。尚之桃看他又高傲又讨厌的样子,噗笑了。就问他:“栾总可以赏脸吗?”
“勉强。”
栾念笑了一下,站在她身边。
尚之桃拉着林春儿和孙雨站到另外两边,她们也投了一点钱。
尚之桃历时九个多月终于接近孕前状态,林春儿温暖,孙雨干练,栾念又是那么一种姿态,几个人站在那,胜却人间无数。
剪刀拿起,摄影师说:“数到三各位老板开始剪。”然后就抬腕看吉时。
栾念突然转过头,对尚之桃说:“尚之桃,欢迎你杀回北京。”
尚之桃内心大动,这一句,大概蕴含了她十余年的人生。从她在那个雨天拖着行李走出北京站开始,到她离开,再到她回来。
她好像盛年已过,又好像仍在盛年。
感慨万千。
那天晚上的大聚餐,孙雨和张雷喝了很多酒,期间他们走到尚之桃面前,拉着她走到一边。张雷举起杯向天上:“敬兄弟。”
“敬少年。”孙雨微微红了眼。
“敬岁月。”尚之桃说。
岁月这种东西,有形亦无形。
有形是在你眼角、在鬓边,你开始有细纹,开始生白发;无形在心里,你遇到的人发生的事那些记忆,可以想起,但触碰不到。
尚之桃没有一帆风顺过,一个坎儿连着一个坎儿,从来不算顺心顺意,但她知足。
知足是她一贯的心态。也只有这样的知足,才没有令她错过生活每一口微小的甚至不值一提的甜。
那天晚上,小念桃睡的早。尚之桃盘腿坐在床上,栾念坐在她对面。她对他说:“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聊我的十几年。”
尚之桃想从第一年聊起。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接下来会显得喋喋不休,会变成一个话痨。
“你会不会嫌我太啰嗦?会不会觉得烦躁?或者你现在累吗?如果你累你可以先睡,我们以后再聊。”
“尚之桃。”栾念唤她的名字:“我能陪你聊到天亮。”
聊到下一个,和下下个天亮。
都行。
只要我们还有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