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她的暗中帮助,流风川也终究是失败了,没有星宿劫,七阶永远也不是八阶的对手。
忽然,流风川暴起,瞳孔之中满是猩红,那是即将陷入暴走状态的标志。
小丑的胸膛被他当场贯穿,由龙绝损耗大量生命力修复的伤口再度出现。
与此同时,龙渊承影也穿透了流风川的身体,摧毁了他的生机。
流风川的身体被他淬炼过无数次的宝剑洞穿,然后……散溢。
洁白的光点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胸口飞走,带走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力。
这一次,是真的回天乏术。
小丑怔怔的看着他,以她对流风川的熟悉,又哪里看不出对方是看出自己的犹豫,故意撞到自己的剑上来的。
这也意味着……
“现在,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了么?”
流风川胸口被龙渊承影扎了个通透,身体靠在小丑身上,下巴枕在对方肩膀。
面具之下的千面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任由流风川将那面具摘下。
“我早该想到的。”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流风川苦涩一笑。
从斗破世界开始,他便察觉到小丑和其它夜渊人的不同,本以为对方是单纯的是个神经病,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所以流风川才没有将水牢里将对方一指杀死,也算是给自己的内心一个交代。
直到对方彻底出现在这里,他才真正确定了她的身份。
如果不是千面人,对方根本不会在圣人和自己对战的时候屡次三番出现在这里。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是凌空见影成立以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就是千面人对自己隐藏的秘密,如今流风川终于知道了。
光点流逝的速度加快,面具从流风川的手中滑落,他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连夜渊圣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因此留给对方说遗言的时间已经无所谓了。
千面人看着那张满是灰尘的脸,不由得想起流风川被他的粉丝说成是无尽世界第一帅的脸,但是印象最深的,还是对方刚来无尽世界的那一幕。
流风川自然不可能是出场就这么帅的,否则他单靠脸就能在现实世界混的风生水起,哪能过上贫苦的生活。
刚来无尽世界的流风川颜值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天赋什么的可以说是基本没有,这和地球世界就服用了神之基因,实力堪比中阶无尽之人的千面人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那个时候千面人还不叫千面人,她叫朵儿,是一个被现实世界迫害的可怜人。
新手试练世界,她们是一起的,选择的都是难度最高的红色世界,从那时起,朵儿便对流风川有了很深的印象。
并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对方身上的善良和正义感。
无论自己是弱小还是强大,他一直在尽全力帮助自己力所能及所能帮助的人,这才是流风川吸引她的地方。
尽管迫于现实,他的思想和行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这一点却始终如一。
是啊,她喜欢他,甚至比他喜欢她要更早,但就是因为这份爱,她们才不能走在一起。
她是夜渊人派来的卧底,在管理局通缉犯名单中排行前列,哪怕是自己的队友夜渊人都不敢信任她,志立要为守门人找到一个归处。
他是杀的夜渊人闻风散胆的剑仙,是无尽世界的守护神,想要让所有人类拥有自由选择他们想要一切的权利。
除非他们能够抛下一切,不顾世俗偏见才能在一起,但这根本不可能,无论是流风川还是千面人,都不可能放弃他们的梦想。
而且,全天下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
“不是的,我不是……”
千面人下意识的想要否认,面容像水波一般变幻,但没什么用,反而更加做实了她就是千面人的事实。
“我不是说过的么,因为流风川,会无数次原谅朵儿的……”
流风川的手捧在千面人的脸上,像是在抚摸什么瓷器一般,不带有一丝力道,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发不出力了。
一样的话语,却在千面人心中留下不同的印象,那一声朵儿,击破了千面人最后的防线。
直到最后,流风川也没有责怪千面人什么,在自言自语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