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近处,明里暗里,倒吸冷气之音不绝。
虽二人在开战前,多数人都看好闯下好大声名的无垢佛子一些。
但也都认定:胜负该是liù • sì开。
哪里料到,就这般轻易结束了?
十数息左右,高天赐就败了,更搭上麾下十万血魔军。
若非无垢佛子那显露无疑的洞玄圆满境修为,见得刚刚那一幕,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位佛子莫不是已踏足极乐境了。
不过很快,诸多合情合理的分析传音便都响起:
“是那口布袋的原因,好宝贝,绝对是比万魂幡、血脓刀要强大不止一个等阶的佛宝。”
“早有传闻,无垢佛子乃是南海清净禅师唯一真传,是以赐了一件名为【人种袋】的佛宝,可收天下万物,更有度化生灵的威能,如今一瞧,果然不虚。”
“啧啧,我若有这宝贝,也能收了那高天赐。”
“好佛宝!从此物,便可知那清净禅师的厉害。”
“不止如此,无垢佛子那一身法力也非比寻常,足可碾压其他洞玄圆满修士,哪怕是道佛大派出来的,也是一样。”
……
陶潜也能听见这些聒噪传音,不理会,也不在意。
某种程度上!
他能击败高天赐,的确靠得是人种袋。
当然,如果他不需要遮掩身份,能全力出手的话,要靠的就不止是人种袋了,蟾神瓦当、九蟾珠、禹鼎、谷神簋……哪一样不香?
“若能将高天赐这货扔入谷神簋中熬炼熬炼,不得能炼出血豆腐、血肠一类的的仙家吃食来。”
“现在嘛,也就是让他感受感受人格变化的痛苦。”
暗中嘀咕之时,陶潜那三头百臂的法相也没有收回。
而是目光一转,看向另外正厮杀着的耶律保山和朱勋二人。
双手合十,又是朗声道:
“二位道友欲以厮杀来解旧怨,此事本与贫僧无关。”
“只两位麾下之大军这般杀下去,有扰民之嫌,贫僧瞧不得此景。”
“无法,只好请二位也入贫僧人种袋,冷静一二。”
话音未落,众人又见那威能骇人的人种袋转个方向。
这回,却是朝着耶律保山和朱勋两人吸去。
后者见机得快,先化作一缕道韵仙气挪移逃遁,而后朗声回了陶潜道:
“佛子慢来!”
“朱某止戈便是。”
见他首先认怂,耶律保山很是不忿。
指着仇敌嗤笑一声,旋即也喊道:
“小和尚莫要乱来,本大将虽神勇无敌,但生来有一毛病,最不喜幽暗之地。”
“你那布袋,收旁人去,莫要收我。”
“好!”
听到这回答,耶律保山面上笑容更甚。
自以为逃脱了一遭小劫难,心底暗自嘲笑道:“都君子可欺之以方,没想到这个从南海来的土和尚强大虽强大,却也是个迂腐可欺的,这倒是好事,待此事后,我奉承奉承他,不得有机会将这宝贝哄来。”
耶律保山正得意想着,忽然猛地瞧见远处死敌朱勋面上的嘲讽之色,以及周遭传来的各种惊呼。
顷刻间,心底咯噔一下。
旋即生出感应,猛地抬头,立刻就见到那无垢佛子三头百臂法相背后,所有佛掌纷纷合拢,须臾间化百为一,从天而降,朝着他拍来。
速度之快,巨力之雄,根本躲闪不及。
又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就在这距省城不过百里之遥的地界。
在整个修行界都有些声名的【妖瞳大将耶律保山】,就这么被一个从南海来的土和尚,硬生生镇在地面。
待烟尘散尽,众人立刻瞧见:
那好似一座山岳般的佛掌之下,耶律保山身躯被镇着,只露出一颗脏兮兮的头颅来。
在他不明所以时,陶潜开口解释道:
“耶律道友不喜幽暗,是以贫僧便改用这五指山来镇你,正可让道友见得天日。”
“想来此时,道友当知,你我二人,谁是爹来誰是儿。”
当陶潜这两句话完。
耶律保山整个人,都愣住了。
其面色,更飞快变作酱色,青白黑混杂,颇为精彩。
暴怒混杂着欺辱一同浮现,他几乎立刻想要拼命。
可不知为何,体内法力好似被禁锢一般,一絲一缕都動弹不得。
这一感知,他终晓得厉害。
这瞧来好似个小白脸的土和尚,强得离谱。
而此时,那最后一句调侃之语也起了效用。
各处都是“噗嗤”一声,传来各种各样的笑声。
最夸张的,当属那朱勋。
这外相儒雅,颇有得道真修模样的楼观道弃徒。
此刻浑不在意旁的,在那空中便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取出某种可记录影像的灵石类宝物,将耶律保山此刻的狼狈样子尽数刻下,同时朗声问道:
“耶律道友!”
“速速回答,佛子正寻你问道呢。”
“你若答得好,不得就能从这五指山底下出来了。”
……
朱勋面上嘲讽着耶律保山,但身躯却不肯往陶潜处挪移一步。
此时他好似显了真性情,但心底却是旁的念头,惊骇无比想道:
“好厉害的和尚!”
“怪不得魔佛寺那三个老贼秃要给这小子扬名,这般神通,这等手段,只怕唯有大自在寺、转轮寺、大昭寺、金刚寺这几个超级大寺内出来的佛子,能与之争锋了。”
“从这和尚,也可推至其师清净禅师,必定也是一尊不弱于空蝉、尸毗,甚至更强的人物。”
“魔佛寺运道真个好,又得一大臂助。”
“唉,我若能拉拢来这样一对师徒,辛苦筹谋个数十年,復辟必也是有希望的。”
朱勋暗生警惕与艳羡,还想着复辟复国之事。
而诸多旁观的强人狠人,则是在嘲笑耶律保山的同时,也纷纷嘀咕道:
“好和尚,这般强横,只是心眼瞧来不怎么大。”
“何止是不大,只怕是个记仇的佛子,耶律保山调侃一句,如今便被镇在佛掌之下,便是不愿当个好大儿,也不能了。”
“耶律保山这厮也是活该,心毒嘴贱,平白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在漠北时有耶律禄山看顾,如今在外闯荡,终于撞上硬茬子,颜面扫地,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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