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杜罗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变。
他策马冲向瑞奇,怒不可遏:
“我草你妈妈的——”
那一瞬,克雷和约什下意识地靠过来,想保护仍旧笑眯眯的瑞奇,前几排骑兵们也纷纷弓弩预瞄,刀剑出鞘!
就连泰尔斯也被暗中的约德尔抓紧了手臂。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就在此时。
“唰!”
白光一闪!
白色的长枪瞬间出现在传说之翼手里,被他单手扎进沙地!
那个瞬间,泰尔斯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被替换成了水,所有嘈杂的声音响动皆为之一滞!
罗曼轻声开口,却像是在每个人的耳边呓语一般:
“肃静。”
泰尔斯生生一个激灵。
这句话仿佛有某种力量,逼得混乱的众人齐齐收手住口,下意识地收敛了动作。
一秒,两秒。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不再动弹。
场面瞬间恢复了肃静,只余风声沙沙。
传说之翼这才拔出他的长枪,收回背上。
在场的人如同大梦初醒一样,好像记起了怎么喘息。
“大人……”杜罗的坐骑前蹄高扬,人立而起,生生停下了步伐。
杜罗愤怒地指着瑞奇,气得嘴唇发抖,语无伦次:
“他,他,这狗娘养的……好坏,好坏……”
但传说之翼只是轻轻一瞥:
“他的话。”
“是真的吗?”
看着上司的面孔,杜罗的话语登时为之一滞。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刺客……”
然而瑞奇轻轻推开把他掩护在身后的约什,轻笑道:
“但他告诉我,你的妻女得了重病,对么?”
杜罗一愣。
“也许为了她们,你会做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杜罗狠狠咬起牙齿,他瞥了一眼周围的骑兵们,怒道:
“你tā • mā • de别污蔑我……”
此时,传说之翼又轻轻发话了。
“我,讨厌,争论。”
短短的三个词,却像是宗教圣言一样,霎时让杜罗和瑞奇都住了嘴。
罗曼轻轻抬起头,双目如电,直射杜罗:
“你只需说,是或否。”
杜罗一急:
“当然不是!我是您一手提拔的,从来都对您忠……”
可他再次被上司打断了:
“但你听上去没那么确信。”
传说之翼的声音依旧平稳而空洞,听上去就像从天边飘来的一样。
杜罗顿时一滞。
他望着上司的双眼,下意识地低下头。
似乎开始犹豫。
“他们……我的妻女确实身体不好,大人。”
杜罗的语气有些软化,他的手在马缰上搓了又搓,话语艰难:
“我的役钱没法……有时候我会想办法……跟一些商人……赚点钱。”
传说之翼皱起眉头。
在一边的菲利希亚看着杜罗的窘态,再也忍不住:
“大人,这些事情我们应该日后处理,但是营地那边……”
可她没说完,就被策马到身边的弗兰克按住了肩膀。
中年骑士对疑惑的菲利希亚摇了摇头。
作为旁观者的泰尔斯微微蹙眉。
“赚钱?用情报?”
瑞奇轻哼着看了看钎子:
“你的妻女没有生病,她们只是定期被这些刺客下毒而已。”
这一刻,杜罗终于脸色大变,他转向似乎已经视死如归的钎子:
“什么?”
瑞奇讽刺道:
“不用谢,但这就是病因。”
另一边,被制服的钎子笑得弯下了腰。
传说之翼静静地看着杜罗:
“所以,你确实在出卖情报?”
杜罗的脸上一片铁青,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同僚,慌张不已: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您知道,刃牙营地没有警戒厅,商人们总是很担心治安,想要搞点内幕……”
他的同僚,弗兰克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罗曼打断了杜罗:
“比如这次,各路军队汇聚刃牙营地,主力常备军大规模出动的所谓‘情报’?”
杜罗话语一窒。
“我……”
他惊恐不已,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我不知道,大人,那些‘商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
传说之翼依旧冷漠以应。
一边的菲利希亚再也看不下去:
“大人,”她试探着道:
“我们还是,还是先救援营地……”
可罗曼却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营地永远固若金汤。”
他紧紧盯着满头大汗的杜罗,语气中的寒冷甚至感染了空气:
“但我的副手们,却未必始终如一。”
这话说得他身边的弗兰克和菲利希亚一个激灵,齐齐噤声。
杜罗浑身一颤:
“大人!”
罗曼迈起脚步,缓缓走近杜罗的坐骑:
“你的家人病重……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骑在马上的杜罗明明比罗曼高了一个身位,可此时的他看上去却像一只发抖的老鼠,见到了捕鼠猫:
“我……”
下一秒,泰尔斯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就是杜罗的惨叫声:
“啊!”
前几排的骑兵们发出一阵惊呼!
等到吓了一跳的泰尔斯回过视线来时,杜罗已经落在了地上。
怪胎的老大没有死,他躺在沙子上,惊魂未定地喘息着,看着胸前的那一截白色枪身。
枪尖距离他的咽喉只有几寸。
“也是,因为你知道,”罗曼冷冷地道:
“我不在乎。”
传说之翼一个回身,白色长枪回到他的背上。
杜罗这才呼出一口大难余生的气。
就像其他骑兵们一样。
“蛇手。”罗曼扬声道。
第三面沙丘上,一个骑士被人推了一下,这才急急打马驰来,看样子有些慌张。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