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耿直的小丫头立时将仇由子静逗得花枝乱颤。她宠溺的捏了捏阿季的小脸。一脸傲娇的说道:
“呵呵姐姐可不需要化妆,不然亦不会被挑选成为舞姬啊。”
女子间的友情,就是如此简单建立起来的。阿季觉得这姐姐认得不亏。样貌一绝,歌舞一绝,化妆更是一绝。
待到两人在房中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这才兴冲冲的出了门。此时,王诩在寒风中亦是等了一个时辰。
“阿秋!什么鬼啊,不看啦。回家回家”
祭祀活动的流程在野宰府是讨论过的。王诩也知晓每一步的时间安排。辰时祭祀,巳时歌舞表演,午时分胙肉。
他一早过来,在东城的城墙上,特意挑选了一处看表演的最佳位置。为此,还邀请墨翟、禽滑厘以及李沧与风角两家人一起观看。城墙是野宰府负责督建的,虽然距离舞台较远,不过视野极佳。最重要的是无人打扰,其他人也上不来。
本想好好滥用下职权。却不想,这大冬天的,站在三丈高的城墙上,着实冻死人。下方近万人的百姓,拥挤在一起看着就暖和。
王诩冻得直打哆嗦。墨翟见状,从袖中掏出两个煮熟的鸡蛋,递了过去。
“暖暖手。一会儿有舞乐。难得一见,诩兄又岂可离开呢?”
王诩接过那带着余温的鸡蛋,在手里焐了会儿。拿出一枚在城垛上一敲,待到那蛋壳剥掉。只觉脊背发凉,一双幽怨的眼神正从后方射来。
“呃滑厘,你没吃早饭吗?”
禽滑厘点头如捣蒜。一旁的墨翟看不下去,于是训斥道:
“你这厮吃了二十个,不嫌口干吗?”
“矩子给诩兄弟,都不给滑厘,我不服。”
感情这是在吃醋?王诩哂笑道:
“拿去!拿去!我才不会跟你抢矩子呢。”
周围的李沧与风角不禁笑了起来。李沧从食盒中取出一盘咸肉。咸肉被蒸的肥腻无比。兴许是李大婶为丈夫和两个孩子准备的。
“能吃是福啊。滑厘孔武有力,将来投效军中,斩敌获爵亦非难事。来,拿着。”
李沧、墨翟、禽滑厘皆是学馆里的先生。学生拜师都是要送上些咸肉作为拜师礼。李沧家里的咸肉多得可以开肉店了。然而,墨翟家却没有存货,都是被禽滑厘这吃货一扫而空的。
“是啊!李子说的有道理。如滑厘这般魁梧的汉子,若投效军中,少说也是个两长。来!吃些热饼。”
风角拿着两张烧饼递了过去。禽滑厘一边接过老伯给的食物,一边恬不知耻的笑道:
“嘿嘿,俺将来是要做将军的。”
王诩翻了个白眼。人家姬兰的手下卫戴,可是有举鼎之力的。才不过是名偏长,这小子还真敢说。估计入伍后,必然是个士伍,还是那种先冲先死的。
他眺望着远方,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高台下方。代理师爷姜牟正端着个猪头,跟在表臣百司府的小伯身后。他一步一摇,步伐僵硬,紧张到了极点,甚至都不会走路了。王诩咯咯直笑,顺着供奉祭品的队伍向上望去,祭台上方站着两人。一人身材消瘦,穿着玄色的朝服。另一人则稍显臃肿,一身朱红色的裙装,着实乍眼。
“什么鬼?活人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