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想成为修真界最绝顶之人,有人想敛尽天下财富,有人想三妻四妾……
可是,他只是想做一个人!
原来很多时候,自己拥有的,就是别人穷尽一生也不能得到的。
“后来呢?”子墨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不由自主地开口询问。
“后来啊,他们一起出海,互相倾诉着生活琐事,他们互相喜欢对方,可是一直未曾说破,因为男孩子很自卑,因为她是修士,她是人,而他是妖怪,是凶兽!”男子缓缓低下头,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发现刚才的茶还未喝完,轻轻放下茶壶,沉默不语。
子墨神色愤怒,大声开口道,“不,他不是,他是人,一个真正的人!”
男子听到子墨这句话,缓缓抬起了头,眼神多了一丝温暖,开口道,“谢谢!”
“后来男孩子有了修为,他很兴奋,因为这样子或许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可是女孩子告诉他,他的师父已经知道他们的事情,不让和他继续来往了。”
那男子神色痛苦,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因为他师傅说男孩子是一头凶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他父亲一样发狂,因为他的父亲,在一次发狂的时候,把他的娘亲给杀了,自始至终他的娘亲都没有还手,只是临死前问了他父亲一句,你,是否真的喜欢过我?”
子墨听到这句话,心脏好像被什么给狠狠地掐了一下,忍不住心痛,忍不住想大声地呼喊。
想到小时候一个老叫花子总是念叨的一句话,痴情多是女子心,负心多少修真人,之前他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不想懂了。
“后来啊,随着年龄增长,他的修为也越来越高,并且轻而易举地达到了灵婴境,那个时候他问了父亲一句话,现在你懂了吗?然后他父亲跪在母亲的坟前嚎啕大哭。”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母亲,久久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金色小锁,慢慢地摩挲着,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可是子墨知道,那只是普通的金锁,想起母亲小时候给自己这把小小的金锁逗自己开心,母亲经常告诉自己不要憎恨人族,也不要憎恨海兽一族,这都是命。
“不久之后,他父亲自杀了,在母亲的坟前,不知道他是不是懂了,还是不想懂。”
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已经没有了光,或者说没有了希望。
“他的修为越来越高,也再没有回过家,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家了,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
没有了父母亲人的家,还能叫家吗?子墨想起了妹妹,想起了姬天正,忍不住在心里问了一句,我的家,在哪里?
自己从小和妹妹四处流浪,可曾拥有过一个真正的家?
是啊,到底哪里才是家?
修行修行,是为了更高的修为,还是为了找到心里的那个家,子墨眼神里充满了伤感,也更加地迷茫。
“后来他又遇见了那个他喜欢的人,多年未见,两人诉说着曾经的往事,原来她一直未变,只是他已经变了,但是女子依旧开心,笑着说,如果你能够足够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拿你毫无办法,那么我们就结为双修道侣,在虺城开一家酒楼,名字叫做——望君归!”
子墨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道,“原来都是真的,望君归望君归,原来那人等的是你!”
“不错,就是我!”那男子凄然开口,说不出的痛苦。
“那你可知道,她当真开了一家酒楼,每天等着你回来?你可知道一个女子等了你一辈子?”子墨咆哮着说道,他内心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很是愤怒,一个女子等到死都没有等来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这让他生起了一股无名火,他觉得那个女子当真不值得!
男子神色复杂,手中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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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他也是大声吼道,“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我就是虺城城主,我怎会不知道?”
说完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嘴里一直低声呢喃,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子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咬了咬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在等自己,却不敢去相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男子对着子墨苦涩一笑,“我第一次出海,不小心掉进了海里,当时我非常地害怕,我从别人口中经常听说海兽的凶残,海兽的嗜杀,但是那些海兽并没有攻击我,还一直保护着我,直到把我送上了岸,然后被那些修士所杀,从来没有哭过的我,第一次为了几只海兽嚎啕大哭,不由地想起小时候他们常说的,我不是人,是妖怪是凶兽,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我的师傅,他老人家轻易地灭杀了那些修士,我非但没有难过,反而觉得内心畅快无比,其实我师傅就是海兽一族的族长,但是开始他并没有告诉我,只是经常会带我这里玩耍,那些海兽把我当作亲人,他们保护我,不会觉得我是妖怪,我是凶兽,只是把我当作家人,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要猎杀海兽呢,为什么人族不能和海兽一族和平共处呢?他们也是一条生命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吗?”
男子低头看了看那头小兽,眼里满是温暖,那头小兽也是抬起脑袋,蹭了蹭男子,一脸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