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考虑的也有道理,去年没回去过年,今年如果休假了,肯定是得回去的。再说我从去年中秋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大哥大嫂和两个孩子,总还是得回去多聚聚的。”许晚秀点头笑着说道。
儿女和睦,互相扶持,正是许母等很多老人家所期盼的。此时她听到许晚秀的话,忍不住点头笑道,“是这么个道理,秀秀你能够这么想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大哥大嫂肯定也惦记着你呢。”
许母想着闺女刚才说的话皱了皱眉头,“等你放假了一个人在家带宁宁,还要做饭什么的也是麻烦。”她想了想又是说道,“要不这样吧,等看看女婿要不要值班。如果你们也要回去的话,娘就跟你们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她到底是不放心闺女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照顾着家里。要是像上回那样找人赵叶帮忙,这会儿正年底,人家也不一定有空。特别是现在宝宝会爬动了,稍微一不注意就会磕着碰着,那可就更得有人跟着了。
“哎行,那等国强这边有消息了,我再和娘说。”许晚秀笑着应道。宝宝已经在她怀里待得腻了,正手脚并用地要挣脱她的怀抱,整个人跪立在许晚秀的腿上,撑着要站起来。
许晚秀赶忙扶住她的身子,怕她回头手脚一软摔着。
“宁宁要站的话,娘扶你好不好?”许晚秀笑着和宝宝商量着,她双手架在宝宝的腋下,整个人站起身,连带着抱着宝宝双脚踮地,笑着哄道,“宁宁站一会好不?不要怕,娘在一旁保护着你呢。”
这孩子成天就闹着想站起来,有时候大人们不愿意,她还会自己赌气爬着桌角要自己站起来。许晚秀瞧见过几回,可算是怕了。她今天揠苗助长般架着宝宝站,看似是她站着,其实真正的着力点还是在腋下,她双手用力搀扶着。
可宝宝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自己站起来了,好奇地望着周围新鲜的一切,这和她坐着爬着的时候风景完全是不一样的。她甚至还以为自己真站稳了,就要甩着肩膀让许晚秀松开。
许晚秀也就由着她,刻意松懈了力道,只虚虚地搀扶着。宝宝当即腿脚站不稳,有点要倒下的趋势,她赶忙地就向后倒在娘的怀里,呼呼喊道,“娘!娘!娘!”像是在撒娇抱怨,又有点不安。
“现在明白了吗?宁宁现在还小,娘知道你很想站,但还得再等几个月才行。”许晚秀抱起宝宝坐回椅子上,边在她耳旁念叨着。宝宝年纪还小听不懂这些话,但许晚秀相信刚刚的行为足够让着孩子记住。
她刚就是故意的,宝宝能够站得住就算了,站不住的话她必定会是印象深刻的。以后也不会闹腾着要扒拉桌角柱自己爬起身,许晚秀就怕回头大人们一个不注意,这孩子非得闹出事来,万一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许母后来还说是奇怪咧,宝宝现在乖上不少,平时就那么坐在客厅地上玩,偶尔爬来爬去的,倒不像之前那样非要扒拉着人扶她站起来。
她和许晚秀说起这件事时,许晚秀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摇摇头好笑道,“这孩子就是太心急,才刚学会坐就想站,起码还得几个月。太早站的话,这骨骼都还没长全,对身子骨不好。”
许母听不懂什么是“骨骼”,但她还是听懂了许晚秀话里的意思,于是点头赞同道,“是这么个道理。”
没过两三天,赵国强回来后在吃饭时就说道,“娘,晚秀,今天我们收到通知了,今年我不用值班,年二十五开始休假,可以回村里过年。”
这个消息不仅是好消息,还是个大好消息。许母闲下来时也会想着,这女婿去年留在部队里值班,这今年怎么说都该是可以休假回村里过年的。她原本想的是,起码要到年二十七或者年二十八才能休假,谁知道听女婿这意思,年二十五就能休假回去了。
这可把许母给乐得连连点头道,“好事,这可是好事。你这过年能够放假可真是太好了,忙了一整年了也该趁着这回多休息会了。”
许晚秀也是坐在一旁笑着点头,赵国强能够休息那是再好不过的。
于是回村过年这件事也就随着赵国强休假而定了下来,许母也算是安下心来了。赵国强想得周到,他问道,“那娘,我明天写封信寄回去给大哥说上一声怎样?”
“对,国强你写信回去和晚松说一声,免得他还在纠结哪天到火车站接我。就说我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回去,不用担心,也不用来接我。”许母点头高兴说道,她想了想又说,“你再在结尾说上一家,就说是我说的,让小萍到时候先去帮你们家打扫下屋子。”
“这钥匙我也是放在晚松那了,他该是知道的。”许母交代道,她是身上有一串闺女家的钥匙。在来家属楼前交给了儿子保管着,也是为了有一天闺女要回去,还能让儿媳妇先去帮忙打扫下屋子。
这算不上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们姑嫂俩处得也还不错,这点儿忙还是能帮的,许母如是想着。
“好的,那我回头写信和大哥说上一声。”赵国强点头应道。
许晚秀抱着宝宝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俩说话。
那头许家屯,许晚松很快又收到赵国强寄回来的信。在这个临近年关的时间点寄信回来,李小萍站在一旁催促道,“孩子他爹,你快拆开信看看啊,应该是说娘什么时候回来,让你去火车站接人的事。”
他们都觉得小姑子一家那么忙,过年大概率是不会回来的了。但对于许母,许晚松和李小萍几乎想都不用想,她老人家肯定是要回来的。
“哎,我这就看看信里说了什么。”许晚松点头应道,他拆开信封,拿出里头的信纸看了看,顿时高兴地抬起头笑着和李小萍说道,“小萍,信里说小妹她们一家过年也要回来,娘年二十五的时候和她们一起回来。”
“好啊,这是好事!”李小萍听了同样是乐道。她现在对小姑子一家的观感很好,仔细想想,自从上年的中秋节过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面。这回小姑子一家能够回来,倒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笑着说道,“这宁宁咱可还没见过,总算是可以看到这孩子了。”上次许母回来时,也有提到说孩子叫宁宁,是个可爱的娃。李小萍倒是没去在意许母要二十五才回来,反正家里的事情她一个人能搞定,至于买年货的事,让她家男人去忙活就好了。
许晚松同样是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他又和李小萍说道,“媳妇,咱回头等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咱去帮忙把小妹的屋子打扫下。”
这回李小萍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国强照常去部队里上班,许晚秀白天也同样地去学校里忙活着。针对五年级这群孩子的情况,她除了每周给他们考试、改卷、讲评试卷以外,还抽出点时间自己设计题目,准备着寒假大礼包。
这份大礼包自然是每天一定量的题目,不会给孩子们添加多大的压力,但又能保证他们有足够的练习,不至于在过完年回来后脑袋空空,之前的复习一朝白费。
这是这学期的最后一个星期了,许晚秀在学校办公室里几乎就没有停过,她除了设计题目以外,还忙着写稿子。
既然是过年要回赵家屯,为了避免寄稿子的麻烦和避免因为拜年忙碌拖欠稿子的事情发生,许晚秀就得这段时间辛苦点,多写点稿子寄过去微角报社那边存着。
这样到时候过年也就能彻底放松下来,自由自在。想到这个,许晚秀又精神不少,充满动力。
有时候不仅在学校里写,回到家吃完饭后又是进房间里小桌子上写。好在宝宝这阵子找到了新玩法,和许母沉迷于低配版捉迷藏中。
她努力爬着躲到一些自认为很隐蔽,实则很明显的地方,许母则假装看不见她很努力地在找着这孩子,还要一边夸张喊道,“宁宁?宁宁?这孩子躲哪去了呀?我怎么就找不到呢?”
宝宝趴在椅子后面,虽然听不懂许母在说些什么,可看着她满头雾水在客厅里乱转时,也忍不住笑眯了眼,有时候甚至哈哈大笑出声。
可许母偏偏还得忽视这些,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没有看到,陪宝宝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