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曾经是多威风啊,闵熹不止一次在竹苑听学子们讨论梁王的事迹了,可最近却没人敢说一句关于梁王的事,说起梁王都是挤眉弄眼不敢直说梁王,就连费夫子这个从不忌讳的人也噤若寒蝉。
京都在梁王病逝后,陷入了沉寂。
如果说皇帝驾崩让整个京都都陷入哀痛,那梁王病逝就让整个京都的上方添上了一大片乌云。
各府全都大门紧闭,互相都不串门了,哪怕就是不得已在路上遇到了也只是点点头,不交换只言片语。
没过几日,到竹苑上课的就剩侯府的几个孩子了,最能闹腾的闵凤也没来。
费夫子索性停了课。
远在北方玉雪关的镇南王是一个月后收到王妃的信,才知道了皇上驾崩、新帝继位的消息,朝廷也不会派人去边关给他报丧,只报到王妃这就算完了。
但他自己也不能没什么反应,毕竟大行皇帝是自己的亲哥哥,新继位的是自己的亲侄子。
好在最近半月边关都没什么动静,收到信这日镇南王就紧急召集了部下将领郭副将、许副将,幕僚王顺商讨到底要怎么表示。
几人乍一听说太子被幽禁,都有些惊讶。
王顺想起那个温文尔雅,待人温和有礼的太子,叹了口气。
大家都被这消息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了,大堂里沉默了半晌后,郭副将先出声:“太子荒淫?这说的是我们平日拜见的那个太子吗?”
郭副将的话轻飘飘的,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圣旨说他荒淫,谁敢质疑!
镇南王又说了句:“新帝是四皇子。”
这次许副将坐不住了,“竟不是梁王?那四皇子不是才七岁!”
王顺想要说些什么,喃喃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镇南王看这几人的神情又扔下了句:“淑妃被封为太后,垂帘听政。”
王顺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最后以袖掩面,垂泪道:“皇上糊涂!后宫干政,国之不幸啊!”
一系列的消息让大堂又恢复了沉寂,他们心里都清楚梁王和太子都败了,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四皇子出了头。
皇后和贤贵妃的下场不用说都能想象到,朝堂必然要重新洗牌,京里的局势越发复杂了。
服侍茶水的小厮轻手轻脚的进去倒了茶就赶紧出来。
几人对坐了一下午,镇南王打破了沉默:“各位说,本王该如何做?”
郭副将眼睛冒光:“难道说王爷要……?”说完神神秘秘的用手指了指天上。
许副将和王顺都有些激动了,许副将直接道:“王爷有任何差遣,我老许绝无二话。”
王顺也点了点头,瞬间几人将之前的沉闷一扫而光,迸发了新的希望。
镇南王愣了一下,笑道:“各位都想哪去了,本王是说要不要回京都祭奠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