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
答案就在天上。
天地异象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很快的就消散了。
王妍儿和小君手持茶杯，默默的看着天空。
“谁干的？”王妍儿问。
“神族。”小君答。
“我记得你说过，咱们都欠芷砂一个人情的。”王妍儿说。
“是的。”小君说，“仙族仙都遇袭，以帝后帝妃受伤、大阵被破的代价，击杀神族一名神子。据说，前任魔皇芷砂一个人面对的是三名神子，击杀对方之后身陨。”
“你一名仙族的总督，为什么会比我一名魔族现任魔皇知道的还要多？”王妍儿问。
“因为魔族烂到了根子上，她除了你现在这支残军，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了。”小君轻声说，“而且，你若是景妍的觉醒之身，就会知道神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景妍没有告诉你，自己就走了。”
“替别人复仇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可是，我觉得，既然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是不是应该合作一下，先灭了他们再说？”王妍儿偏了偏头，眼里有抑制不住的火。
“看到坞城外面那一支仙军了吗？”小君指了指，那一片白盔白甲，一支强军，一片肃杀，一直未动。
“嗯。”王妍儿点了点头。
“天帝有令，你若是不肯回仙族，那么……”小君故意的顿了顿，看了一下王妍儿的表情，王妍儿面色无悲无喜，但是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叫做愤怒的东西在蔓延。
小君知道她的脾性，也真是奇也怪也，
香凝帝妃和她战斗过，据说把这个丫头还结结实实的胖揍了一顿，结果二人成了姐妹；
魔皇芷砂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凌虐她，专门跑到仙族的地界把她强行掳掠至魔族，骨肉分离，与爱人也天各一方，偏生陨落之前把魔皇之位又给了她。
这个家伙，好像每次挨顿打都会有好事发生。
刚刚，自己是不是也打过她来的？小君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
难怪。
王妍儿没有说话，再着急的事情，也不差这三息，小君若是想要说出口，她便一定会说出口，问也是白问。
小君笑了笑，把手中的残茶一饮而尽，茶杯直接扔出了城墙，“天帝陛下说，若是你不肯回，那支仙军就归你了。魔皇，王妍儿，陛下，那支军队是你的了。”
眼珠子落了一地。
咣当一声，王妍儿手里的茶盏跌落在地上，摔得一个粉碎。
小君看着她暗格目瞪口呆的样子，一瞬间觉得特别的得意。像这样智计无双的女修，能让她惊讶自此的事情，可是不多见了。
“那，合作愉快？”小君伸出自己细白的手掌，在王妍儿面前晃了晃。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拒绝一支强悍的武装力量属于自己的诱惑，不消说别的，就连这支军队的辎重装备，价值都是天文数字，更不用说身经百战的战士和主将了。
一念及此，刚刚还有点得意的小君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屁股决定脑袋，她已经不是刚刚的那个王妍儿了。
在这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她再也不是那个王妍儿了，她已经是魔皇了，在芷砂陨落之前，她可能还有机会回去，芷砂一旦逝去，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大道之上无坦途，面前这个家伙，总是会把责任放在算计的前面。
魔皇这是阳谋，对付王妍儿这样喜欢用堂皇阳谋的家伙，这是一个死穴，一个把王妍儿彻底拿捏住的，死穴。
而且还没有给她一丝一毫能够反驳的机会。
“芷砂，老娘我不欠你的了。现在是你欠了我的。罢了罢了，你死都死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王妍儿深深的看了一眼苍穹，鸟儿飞过天空，也就永远的在这片天空之上留下了自己的影子。
哪怕这个影子没有人记住，那也永远不会磨灭，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