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惊蛰的描述,邹远知道属于赌场的实验室并不小,里面的仪器一应俱全,甚至能跟组织的相提并论。
猎犬这样的进化模式很容易突破失控的边界,但赌场能采用的限制手段也比组织多一点,基于人权观念,组织很多时候束手束脚,实验初期的药物和道具都不能大规模推广,导致进化者的失控率居高不下。
惊蛰又道,“但是这个实验室我没见过,我怀疑也不在赌厂内部。”
他也是进化者,需要时时留意,但惊蛰接受“维护”的地方小上不少,也没那么干净,抬头只见屋顶和四面墙,而猎犬记忆中却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空间,透明的屋顶,有些时候还能看见恣意生长的花。
邹远跟沈卓耀都瞬间联想到一个地方——方永生的监狱。
那地方鲜少有人来,并且占地广阔,在底下的部分基本都属于方永生的私人活动区,什么都不缺了他的,而且为了采光,很多地方都装着大片玻璃……这些玻璃的硬度并不比钢筋水泥墙差。
而活动区的上面,监狱的正中心,是受方永生照料的花园,万物欣欣向荣,许多外面种不活的稀有绿植,却能在这儿开出花来。
既然确定了赌场跟方永生有关,就只剩下一个问题,“方永生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进赌场的,他安排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方永生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似乎预料到了一切,又在暗中操纵着一切,但没人知道他所求为何,邹远甚至想不通自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是哪里值得方永生高看一眼……又或者方永生从始至终看上的就不是自己?
邹远的目光一抬,落在了沈卓耀的脸上。
天终于快亮了,模拟出来的月亮在防护网上退化成一个淡色的球形,黎明初始,小巷中的构图有些诡异。
猎犬饱含怨念地盯着惊蛰,他胸口渗出的血已经止住,颜色发黑,而惊蛰却拉着邹远不肯松手,他甚至还看见中了邹远手腕上的小瓢虫发绳,正咬着下唇谋划着骗过来。
至于邹远自己则跟沈卓耀对视,双方都有些隐而不发的心思,单是“复杂”二字不足以形容。
最后还是路过咖啡厅的路人往里看了一眼,嘀咕着,“神经病。”打破了僵局。
邹远颇为尴尬地清了下嗓子,“这里是中心城市,离水晶球的边界还有相当远的距离,还是先回酒店吧,以贺瑶跟我妈的脾气,再晚一点她们估计会翻天覆地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