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池皱着眉想了想,说道:“首先是禁卫军校尉张德。三十左右的年纪就成为校尉的,要么门路够硬,要么就有真本事。关系够硬的人,可不会安排在这皇陵既无油水,又赚不到功绩的地方,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有点真本事的人。张德点明了我的身份,却又同时报告了我的消息,表明了他的立场,他只会做他该做的事,做职责范围内的事,不想趟这趟洪水。我猜,他只看出我处境不佳,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具体的状况”
“然后是老太监。他也知道了我,过来就是想确认我的身份,至于不点破,是为了不扰动整个皇陵。对于我来说,可方便我藏身,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恰好也不想惊动整个宜安城,两边都讨得了好的做法。所以,这个老太监,应该注意着点,可以找他帮上一些小忙,但我们也必须提防着点。”齐玉池不动声色的用我们将自己和季先生绑在了一起。
“最后,是这个石磊。年纪轻轻就有了很好的身手,我看不出有多好,但也绝对不是一般的禁卫军卫兵应该有的身手。做事也利落干净。按理说,这样的人,去哪儿都有人看得上,可又偏偏跑到皇陵来。我看不出他到这儿来做什么,但应该和我门的事没有关系。”
季先生点头道:“你到还算聪明,就是知道的太少,看出的这些东西都有所偏差。”
齐玉池低头道:“我年纪小,见过的,知道的,也就少了。能想到的也就至于这些,肯定没有季先生知道的多,还希望季先生能多讲讲。”
季先生略做思量后,问道“我给你说说张德。知道严綦吗?”
齐玉池答道:“知道,四十年前的护国将军。诸灵殿里挂着的那个武将,应该就是他。”
诸灵殿的三幅画像,右边是麦先生,左边的武将,就是严綦。
“严棊还是金川军前将军时,张德的祖父张隆,就是严綦下属的一名偏将,严綦的左膀右臂。后来严棊升为都督时,还有让那张隆继其前将军位的意思。”
“那张德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齐玉池惊问道。
容不得他不惊讶,一名四品的实权偏将,已经是不小的官了,而前将军,三品的实权官位,那就是能在朝堂上挺直腰板说话的人物。张德的祖父有既有如此风光过往,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严棊与张隆谈了一桩婚事,想要将自己的长女嫁给张隆的独子,也就是张德的父亲,当时已是一名校尉的张密。这桩婚事,于严棊来说可以拉拢下属,对于张德来说,求之不得的高攀,皆大欢喜的好事。可惜没考虑年轻人的想法。严家长女为了推掉婚约,趁张密不注意时,砍掉了他一只手臂。”
“再然后呢?”齐玉池催问道。
“而后就两家生了间隙,升官和婚事两皆沉没。护国之战后,张隆知道自己和儿子张密都已经没了上升的希望,心灰意冷下,解甲归乡了。”
“那张家就真不可谓不可惜了。也难怪张德明明正是壮年却被安排到这个养老的皇陵,原来是受到了严家的排挤。”齐玉池惋惜道。
季先生冷笑道:“严家家大业大,哪里会自降身段去排挤一个小小的禁卫军校尉。无非是一些个恶心的小人,为讨好严家做了些许恶心事。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长见识的,而是让你知道,张德怎么说也是名将的后人,不会缺乏野心。名家之后,哪怕什么本事都没有,绝不会没有功成名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