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涅斌的眼睛很大，瞳子很黑，扑闪扑闪着睫毛，会很灵动，很漂亮。齐玉池的眼睛没那么大，睫毛也不长，这样的眼睛，最能藏住故事。
人们都说，眼睛是母亲送给子女的礼物。
所以，二人虽然有着同一个父亲，眼睛却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齐涅斌又说道。
他怕不怕呢？
他的手指已经拧巴在了一起，很用力。
说这样的话，更大的作用在于振作自己，丝毫不会对敌人起恐吓作用，只会暴露自己的惧怕。
齐玉池咽了口口水，淡淡地问道：“你母亲疼不疼你？”
齐涅斌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死了，她会很伤心吧？”
听到这句话，齐涅斌手指颤了颤，“我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我肯定是不会死的。”
他是真吓到了，本以为一顿打的事，对方直接就谈生谈死了？
齐玉池回过头来，他不想搭理这个弟弟了。看着面前的观音像，想着，如果我在这里念着母亲，观音菩萨会传给母亲吗？
于是齐玉池低着头，心里默默念着，母亲母亲，平平安安，母亲母亲，平平安安。。。
或许，观音感动于他的诚心，会把这份哀思传达下去，又或许，观音不动于衷，甚至有些生气，这个人，竟然没加阿弥陀佛。。。
在看着弟弟的时候，齐玉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
我比他大一岁，个子和力气都比他大，我把他推到，再用力地掐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断气。。。
不行，这里还有宫女，她们力气更大，能轻易地把我拉开。。。
桌上的烛台，或者装供品的银碟，取下来，用力地砸在他的头上。。。
那些东西太重了，我不一定拿得动，就算拿得动，动作也会很慢，他会跑。。。
。。。
算了吧，母亲还没下葬呢，这么做了，母亲就不能安宁地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