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立即大口喘息,天地一变,破败的门窗,满目蛛网和灰尘,腐蚀得不成样子的神像,自己还在这座破庙里。
窗外天光大亮,回头一看,干草上躺着自己的刀,应该是这把刀硌着自己的腰,也难怪会梦见后腰被捅。
老人和少年都已经不在庙里,悄悄地走了,自己借给老人的衣服正盖在自己身上。
望着已经烧成灰的火堆,张阳若有所思,自己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死沉,是mí • yào还是什么?张阳想起了少年抱着的包裹。
穿好衣服,出了庙门,张阳伸了伸懒腰,自己又没带什么贵重东西,身上也没少块肉,mí • yào迷一迷又有什么?反正没有害自己,萍水相逢,日后或许也难再相遇。
沿着来时的路,走到河边,再沿着河岸逆流而上,张阳企求回到月牙镇。
一路上,张阳还担心在什么地方又遇到昨晚的那艘船,倒也真看到些赶船的,只是没看见昨晚那一艘,多半是力求稳当,没敢多留。
小半个时辰,张阳得以一帆风顺地回到月牙镇上。
临近驿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处小六正焦急地跺着脚,张阳走上去,小六立马扑了上来。
“阳哥,你没事!太好了,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太好了!”小六扑在张阳身上,捏手揉肩,十分欣喜。
张阳把小六推开,又跳又挠的像个毛猴子,哪儿像是在刑部衙门当差的,“叫天叫地的还以为你差点死了爹。”
“阳哥,我可是等了你一整晚,也担心了一整晚,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六委屈道,“昨晚我脑子一热,就犯冲动,还以为害了阳哥你。
小刘对昨晚自己的行为深深地自责,一整晚都提心吊胆地等着张阳回来,这时看见了人,才松了口气。
张阳拍拍小六肩膀,摇头道:“害得了我什么?只是可惜没抓得住他。倒是你,中了他一脚,恐怕受伤不轻吧?”
“没事,没伤着骨头,修养两天就没什么事了”小六回答道。
张阳笑了笑,又问道:“杜头在哪儿?我找他。”
小六答道:“在楼上。杜头昨晚抓到那些犯人后,立马就开始问审,亲自审到大半夜。这时应该还在休息。”
张阳点点头,表示清楚了,让小六去做该做的事,自己独自上了驿馆二楼寻杜延。
在二楼一间厢房门外,张阳尝试性地敲了敲门,如果杜延真在休息他就先离开下次再来,但敲门声刚响起屋里杜延就传声出来,唤他进去。
进屋内,让张阳意外的是,杜延正坐在桌前观阅厚厚的一叠笔录,并不是在休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