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同归于尽。
愤怒之下,她捡起身旁的石头,狠狠砸向封开柱。
可惜夏艳被囚已经快一星期,早就没有什么力气。封开柱偏头躲过致命一击,石头的边角擦破了他的额头,鲜血如注。
封开柱火冒三丈,一把捏住夏艳的脖子,竟将她活活掐死,然后扔进了枯井里。
第二天封开柱对外宣称夏艳一时想不开跳井自杀,村民心中哪怕有疑虑也不敢多问,只能暗自叹息一句,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
封开柱的五万块钱打了水漂,准备去找夏艳的爹还钱,他好再给自己儿子买一个媳妇。
他还打定主意,这回要物色一个性子没那么烈的,长得差点不要紧,温顺就行。
但没想到在夏艳死后的第七天晚上,封谷村就出了事。
封彦君跟他的父母相继在屋中自杀,死状极为惨烈,还在墙上留下了忏悔的血字。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是夏艳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封开柱本就是信这些的人,心中又有鬼,不免慌张起来。他让老婆带着痴呆儿子先出封谷村避避风头,他来解决后续事务。
也许是封家坏事做得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封开柱老婆跟儿子坐的那辆小巴车遇到交通事故,直接冲到了悬崖外。
那车人绝大多数都受了伤,却只死了两个--就是封开柱的老婆和儿子。
得知噩耗的封开柱痛苦无比,他将所有的帐都算到了死去的夏艳头上。
“要不是你,我儿子不会死!你乖乖做封家的媳妇儿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人命,你这个扫把星!”封开柱一边喝酒一边对着井口大骂:“你生是封家的人,就算死也得做我封家的鬼,哪里都去不了!”
封开柱花大价钱请来法师做了个拘魂的阵法,将夏艳的魂魄镇压在古井中,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坏人自有天收,阵法设好没几天,封开柱就因为突发脑梗在家里一命呜呼。
但他心中存有强大的怨念,竟化成厉鬼守在这栋屋子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古井,更不许别人解救井中的冤魂。
听完整个故事,金浩川气得咬牙切齿,忿忿骂:“这件事里除了你,真就全员恶人。都特么的什么畜生啊,你爸最不是个东西!竟然卖自己亲生女儿!!”
夏艳凄凉一笑,“他早不是我爸了,我没有爸爸。”
张云溪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想冲到他面前去狂骂一顿,可惜再怎么骂,姐姐都回不来了。”
“五万块钱就让他丧了良心,作为一个父亲,他也算是害死自己的女儿的凶手之一,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杜小希摇了摇头,为夏艳的凄惨遭遇而难过。
夏艳没说话,眼中满是悲伤。
“夏姐姐,我想问您个事儿。”杜小希想了想,决定转移一下悲伤的气氛,顺便讲出心中的疑问:“封彦君一家三口的魂魄怎么会在封开柱的身体里呢?”
夏艳说:“他们三个死了之后魂魄被困在村子里无法投胎,有一次不小心靠近这栋楼,被丧心病狂的封开柱直接吞了。”
杜小希叹:“难怪他们一家三口的灵魂看上去那么痛苦。”
“好家伙。”金浩川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连自己的弟弟跟侄子都吃,封开柱果然丧病。虽然他们三个也不是好东西,算是狗咬狗,谁都不值得同情。”
夏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还有个疑问,不知夏姐姐能否解答一下。”杜小希问。
“你是我的恩人,不要这么客气。”夏艳笑了笑,“有什么直接问就好。”
杜小希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封谷村村头那颗大树为什么吸收了那么多魂魄,以至于造成了一个强大的怨气之地呢?”
夏艳恨恨:“这也是拘魂镇的可恶之处。那个臭法师在树下埋了个什么东西,村口的树成为了阵眼。一到晚上,阵法便开始启动,将许多飘散的亡魂都拘到了树中,让它们无法投胎,受尽折磨。”
“好歹毒。”杜小希捏紧拳头,“一个阵法不但让你在井底度过暗无天日的二十多年,还让那么多魂魄无□□回转世,造下多大孽啊。”
她又想到正在自己手镯里呆着的驴友郭小东。
它看上去神智不清,心智如小孩,是不是也是因为村口大树的原因?
那树是不是吸取了它灵体的一部分,所以它才会变成这样?
“那个臭法师也说自己遭天谴活不过五年,但他需要钱,所以没办法。”夏艳冷笑一声,“为了钱,良心算什么?”
“夏姐姐。”杜小希说,“这个阵法可以破么?如果破掉的话,被束缚在里头的魂魄也会得到解脱吗?”
“对。”金浩川气鼓鼓:“那棵鬼树害了多少人和鬼,我们不能再让它为非作歹了!”
夏艳幽幽叹了口气,“我不知该怎么破阵。”
下一秒它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按照当初那个臭法师的话来反推,古井的阵法被破坏之后,大树下的阵眼也会受到影响,拘魂效果会大打折扣。”
“意思是破阵的难度也会相应降低很多,对吗?”张云溪问。
夏艳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