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木子心带着医药箱来到屈心赤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待字闺中的木子心仍然还是显得有些局促,脸颊绯红的木子心小心翼翼地拆着屈心赤身上的绷带,屈心赤若无其事地问道:“木姑娘,你们这一行耽搁了这么久,家里人不着急催促你们回家吗?”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不过问了表哥之后,表哥说他最近常常去都城就是为了此事,也给家里人寄了几封书信以报平安,毕竟我们的船搁浅于此,家人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我们。”
“木姑娘可有看到家人来的书信吗?”
“这个倒是没有。”木子心随意地答复着屈心赤,片刻之后,莫名地抬头看向屈心赤,屈心赤一番似有似无的点拨,冰雪聪明如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既然神情清冷道:“屈公子,你似乎话里有话!”
屈心赤闻之,颇为有些无奈,木子心此刻的表情,已然是在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他不知道周一邦何时会回来,于是也不加掩饰,直奔主题道:“木姑娘,接下来的话只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你权且听听就好,你只要知道,我并没有恶意,你我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你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我断然不会害你!”
“嗯!”木子心依然忙着换药,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不知所想!
“我得到消息,周家变天了,现在钦儿的父亲已经被你二伯软禁,整个周家已经在你二伯的掌控之中了!”
闻言木子心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抬首盯着屈心赤道:“屈公子,我们家的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屈心赤摇了摇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因为不久之后我就会离开,这一别或许是永远,我无意插手你们周家的家事,只是木姑娘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无法置身事外,对你和钦儿的安全不管不顾!”
从始至终,木子心一直紧紧地盯着屈心赤,他的表情、眼神及说话的语气她尽收眼底,虽然她江湖阅历不多,但她依然能够感受到屈心赤言辞中的恳切和真诚,一瞬间仿似被抽空了浑身的气力一般,木子心有些瘫软地坐在椅子上静默不语,良久之后,才悠悠道:“此番临行之前,父亲曾叮嘱我,我长大了,什么事情要学会自己多做考量,不要事事依赖他人,也让我好好保护好钦儿妹妹,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现在想来,或许父亲是预感到了什么,故意这么说的!”
屈心赤没想到木子心父亲早有预料,想来也对她们的将来做了安排,让周一邦一同随行,除了避免引起周家二爷的怀疑外,也是觉得周一邦此人玩世不恭,对于他们的安排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然而却不曾想他们竟被这个城府极深的周一邦所骗,如今木子心和周钦儿与外界的联系基本上被周一邦一人掌控,已然是变相的被他所软禁了。
屈心赤以为,以周钦儿和木子心为人质,能够帮助周家二爷夺取家主之位的筹码,但是眼下已然大事已成,却仍旧未对周钦儿和木子心有所行动,想来或许另有所图,但到底是有何企图,就不是他所能够想象的到了。
“木姑娘,当下之际,你有何打算?”
木子心突然神色坚定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回去看看爹娘!”
屈心赤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将此事告知木子心了,他的初衷本是既然周家变天了,不管如何,既然是有缘相遇,还承了木子心的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他都该帮她们一把,但凡是不回重川,他可保木子心、周钦儿姐妹一生平安,但眼下木子心毫不犹豫地说要回重川,他一时之间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思量一番后问道:“那钦儿呢?”
“她还小,我决意此事暂时不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