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安静了。
“啊——!”
传来女孩的尖叫。
糟了,那中邪的孩子!
“阿鸾!”
山海冲进屋子,看到阿鸾瑟缩在角落里,不断地向隔壁房门砸着豆子。栓子的房间与那储粮的屋子是相通的,不知谁打开了那扇门,也解开了栓子的绳子。他奔过去,伸开双臂紧护着她,像展翅的白鹤一般。这里本就粮食匮乏,寡妇囤积的那点可怜的豆子很快就被丢完了。栓子不过来,他们却也不敢过去。
凛山海仔细打量起面前接应了业障鬼的栓子。他的手指两两相并,麻花一样扭在一起,他的腿不知怎得拐在腰上,胳膊从缝里伸过去,肘部着地,另一腿的膝盖像是软下去,小腿反向凹过出一个弧度。他翻着满是血丝的白眼,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那样子不知是在威慑,还是在笑。
“咯咯……咯咯咯……”
他身上传来奇怪的声音。也不晓得是从嘴里传出来的,还是浑身的骨头咔嚓作响。
“……讨命……冤,亡……死,暗死……”
栓子的喉咙里,像是无意识地发出诡异的字节。
那地上的豆子在忽然间颤动起来,一个接一个,炸得粉碎。
栓子……不,那业障鬼在倒念往生咒。
阿鸾忽然头疼起来,痛苦地捂着太阳穴,缩成一团,窝在最角落里。看来她起初果真是受了业障鬼的影响。豆子一个接一个地炸开,它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扭来扭去,缓缓地靠近他们身边。
眼看着阿鸾越来越痛苦,而那业障鬼却越来越近,山海心如刀割,目如火烧,拿剑的手抖得不像话。
……要杀吗?
他是指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