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都是她的主意!”
“我?你怪我?”柏谷妻尖利的声音十分刺耳,“现在怪我,你当初不也是支持的吗!还是你亲妈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像是被扎了一针一样。她一巴掌甩向儿媳妇的脸,咒骂着:
“呸!给脸不要脸!亏你还敢叫我声妈,没了我,你现在还不知在哪儿过着穷日子!”
“那也总比死在这儿强!”
在这种时候,他们竟吵起架来,山海皱紧了眉。这把剑虽能辟邪,倒也不一定厉害到能杀鬼。万不得已,他或许不得不动用自损八百的方法去镇压它。
当他再将注意力集中在门上时,他发现封锁了大门的符咒,顺着门缝的位置发出暗淡的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它们烧断了。山海心中暗想一声糟了,紧接着被破门而入的狂风掀进了火海中去。
本应当感到的烧灼与疼痛,却并没有传来。
山海睁开眼,不知何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幅光景里。他试图抬起右手的剑,却发现动也不能动,与鬼压床如出一辙,连眨眼的节奏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起初对失去身体的主导权有些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因为,山海发现,这眼前的场面,似乎是白昼的柏谷家庭院。
那时,他们的房院面积还很宽阔,不像现在这样,总觉得很逼仄。
他看到,院里有许多家丁在忙活,还有许多生面孔。每个人见了他,都向他请安。
“夫人贵安。”
山海明白了。当下他看到的,正是松云姑娘的身份所见的光景。
或许,这就是那鬼想要告诉他的事了。
这一天过的很平常。院里有不少下人,但真正的柏谷家人,只有她与老太太。家丁们忙前忙后,手上都在布置着。山海透过这双眼睛看到,这院内四处都挂着艾叶与菖蒲。看来,这天也是端午节了。
松云姑娘在院子里走了会,看看花,和小丫鬟们聊聊天,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平常的上午。
那时候,老太太好像还没现在这样显老——但也只是几年的事,她的头发如今却花白许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情冷冷的。松云姑娘进屋给她请了安,她也不说话。没过一会,那年轻的柏谷妻也进来了。那时候的她与现在没什么太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