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一事,虽并未公开,但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听说了。来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给出让吾满意的答案。私以为,不仅以人为重,一昧的谴责与排斥,反而能考虑到妖物的立场,才是切实值得托付之人。再者那些对妖物口诛笔伐的人,也不见得待人接物有多温和,被吾略微误导,便露出了马脚来。”
“意思是你放心把这件事儿交给我们了?”施无弃问。
“虽然暴露的有些早——是吾疏忽大意,不晓得百骸主的名号,失礼。”
“无碍。”
山海请慕琬坐下来才站起身,免得船倾向一侧。她坐稳了,山海才与凉月君攀谈起来。
“恕在下无礼。只是我听极月君说,您为这本书都不肯合眼,怎就能丢了去?”
“不瞒您说,万鬼志已失窃半年有余。而遗失之日,正是吾入手此案之时——在那无名之村。万鬼志必不在那里,所以村在何处也不重要。吾之所以在此等待,正是因为吾曾请卯月君占上一卦,声称此处可遇贵人。如今,吾敢断言,诸……”
“你放出了却心愿的风声,是真?”施无弃问他。
“公子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
“到底真的假的?”慕琬追问。
“自然是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
“可是我还没想好。”黛鸾又打断他。
“这倒也不急。现在说出来,保不准之后有了新的念头。等万鬼志被完好无损地交付于吾,吾自然不会食言。如此考验,也正是为了让吾提前发觉,是否有人有不正之念。”
山海深吸一口气。
“可人是会变的。”
“吾知道。”
凉月君撑着船,准备带他们回去了。太阳高高挂着,晒在他脸上,却没有温度似的。他的脸还是那样显着读书人的白净,也不热。阿鸾总看他的影子,反复说服自己,他们六道无常,的确、姑且,还能算作是人的。
大概吧。
“失窃半年多……真不知辗转何地。这该让人从何查起。”
“会不会是别的无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