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远归的眼神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
“你变了,慕琬。你长大了。”
“少废话。凛道长他们还在附近,你休想轻举妄动。若我和她们伤了分毫……”
“哦?那个道士和小药童么。我早就打过招呼,在附近巡逻的弟子见到他们,就请这两人就请回住处,最好不要再出门一步。”
“什——你这混……”
“嘘——”他比了一根食指,“你忘了师父教你的?骂人可不好。”
“你到底还想祸害多少人!”
“没多少。尽管本来只是需要让一个人闭嘴而已……谢花她们非本门亲传,得罪了她们家也没什么好处,逐出门便是;凛道长和他的小徒弟也不过是外人。你明白吗?这场争辩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出事,只要——事情的源头愿意做一些牺牲。”
“赶尽杀绝是吗?你要师姐的命,现在想要我的?”
“如果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能换取最大的和平,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经营门派与经商无异,这也是那位朋友教给我的。你看,若她不管闲事,也只是牺牲掌门一个就能换来我一生的宁静……还有整个雪砚宗,至今依然欣欣向荣不是吗?慕琬,这世上不是谁离开谁,哪儿没有谁就不转——”
他的话还没说完,慕琬的伞剑自下而上劈过来,他灵巧地向后撤步,抽出腰间的剑挡下一击。接着,他打翻了案边的一个空茶杯,伴随着瓷片破碎的声音,门外闯进四五个人来。
他们都穿着雪砚宗的装束,慕琬却一个也不觉得眼熟。
“妄图刺杀代理掌门……带走。正好,请她去她那新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邬远归拍了拍衣袖。
几人冲上来立刻制服了慕琬,她疯狂地挣扎着,伞却被摘走了。她本可以反抗,却因为一瞬间的愣神而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因为那个时候,其中一个人告诉了邬远归一件事。
“谢花氏身中蛇毒,该如何是好……”
“雁沐雪的房子先借给她们——别让那个小的也跑了。师爷呢?”
“师爷他……呃,也受了伤。”
“小娘们还挺能打。”
说罢,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被押走的慕琬。后者以同样尖锐的眼神回敬。
但谣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