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黛鸾问。
“那个符咒……”他指着叶月君,“那是默家的画法,很老了……习弓术的人少了,我爷爷辈的人还会用些。”
山海不做声,心想大概是他祖先传下来的。
她换箭的速度很快,那些离弦的箭在高空的某一点突然炸开,烟火似的,纷纷刺中天空上的蝙蝠。中箭的纷纷落下来,很快化作粉尘。这符对这样的咒术依然是有作用的,奈何数量太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要是天狗在这儿,都给它们咬死。”黛鸾愤愤地说。
“我还怕它染上什么蛊病呢,杀也是靠其他办法。只是现在……”
她以咒令唤出了三位式神,它们明白她的意思。黛鸾动了动耳朵,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有些焦虑:
“你们看岩壁上的流水……它们的走势是不是变了?”
几人看过去,那几处水流果真像珠帘似的,被看不见的力量拢在了一起。它们融为一体后的样子像是一棵倒着的、被连根拔起的树。这画儿一样的水树突然动了,它缓缓从岩壁上站起来,就好像被挑起来的瀑布。它抬起头,蜿蜒着躯体,看上去十分庞大,攀附着崖壁伫立在叶月君的面前。
仿佛一条水做的蛇。
叶月君的箭射出去,它探过头挡住。箭被水吞没了,没有穿透,也没有炸开。
洞里走出两个人来,都是大家的老相识了。
“哟,佘师爷。”慕琬嘲弄着,“我们以为您把他当弃子抛下就跑了呢。”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佘氿故意将手放在耳边,站在崖边装作听不清的样子。她更来气了。池梨抬起剑指着他骂,这种人就该拽下来打。那动作与慕琬几乎如出一辙,也不知是何时学会的。
山海迅速思考着:“他们不一定下来,上面安逸得很。我们需要加固结界,又要阻拦蛊毒,还要对付那两个难缠的人。我们人手有限,怕是安排不开。”
“逼他们两人停手不现实。”
慕琬望着两人的方向。叶月君试图靠近他们,但不论怎样努力,那讨厌的水蛇都会干扰她的行动。水花迸溅,她全身都给浇透了。虽然她大概并不冷,但下面的人看着心里真不是滋味。池梨说:
“若加固结界,还需要想办法将蛊毒与害虫同时解决。倘若能在短时间内收拾掉这两个大麻烦,结界保不住也无妨。”
“你的思路是对的,我们人看上去多,若全方面顾虑一定没办法。”山海看着池梨说,“你……唔,不如你随慕琬支援叶月君,对付他们。你们的剑技与伞技都适合近距离作战,我和默凉在别的地方想办法,试以阴阳术破解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