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比毅力,唐赫也不会退让。因为他也有一定不能后退的理由。
再一次,刀刃碰撞在一起,几粒火星冒了出来,很快消失在冷风里。两人的外貌都有些狼藉了,头发很乱,脸上、手上、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与淤青。但他们的眼睛始终是明亮的,不如说唐赫也为此感到惊讶。那双原本深不见底的仿佛再也无法映衬出什么的眼睛,将一种难以言喻的激情呈现其中,连带着些许恶毒的咒骂与仇恨,成倍地从那对瞳孔中反***,让他看得心生厌烦。
“我这辈子不曾后悔过什么事……”唐赫微微眯起了眼,手中加重了力道,“你是个很好的队友,也是足够优秀的对手。若要说我平生有所遗憾的,大概是那时没将刀刃对着你。”
直接的挑衅向来无法撼动怀澜的心绪。硬要说起来过于直接,加之她也曾接受过此方面的训练。但她所最憎恶的,便是这样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这种高高在上的、如同施舍般地“放了一马”,此刻呈现的“后悔”未免过于假惺惺了。看似是在说此事,实则倾澜之死蜻蜓点水,伤口撒盐。
效果却在掀起尚未痊愈的疮疤的同时,掀起了千层风雪,万丈狂澜。
“我这辈子也不曾羡慕过什么人。”
唐怀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将他狠狠推开,两把刀同时发出奇异的嗡鸣。唐赫甚至被向后推了两步,在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记侧劈迎面袭来。他步步后退,对方步步紧逼。
“更不曾——嫉妒——什么——”
她所保留的实力逐步被释放出来,这有些超乎唐赫的意料。他知道她并未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力量,却不知这般平静而缓慢的爆发何时拥有尽头。每一次挥刀后的招架都伴随着镇静又冷漠的只言片语。他心生不妙,却在这只言片语的讨伐下一时想不出对策来。
“你的确……在我之上,任何方面。”
这是一记横劈,另一掌将内力推出。她是如何做到双管齐下的?以前臂挡下,持刀的另一只手腕又传来一阵酸痛。
“财产定然是多于我的。武功,刀法,阴阳术——我也一一领教过了。”
唐赫至少已经后撤数十步了,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
“你也比我……大约是更果决,更狠毒,更聪明的。”
“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