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如试探猎物的蛇吐信般。缒乌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他话头一转:
“我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不是我那地方的问题——鸟神的地盘全毁了。没有个万人之上的神,再好的筹码也无处兑现。”
晏?咂了咂嘴:“那地界可是打点得很不错,你就这么放弃了?”
“你要我步鸟神的后尘么。”
“那留下。”晏?漫不经心地说,眼睛瞥着别处,“这儿也挺好的——也很有意思。”
缒乌直接无视了他。
“我会找到另外的出路。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去。”
晏?没有料到这茬,闻言愣了一下,拉长了声音。
“跟……哈?投靠新下家还捎一个,不太好吧,我还没准备好。”
“少废话,跟我走。”
缒乌这会儿是听进他的话了,却是不容置疑的态度。晏?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
“好好好,那都依你。”
缒乌不再说话。他自顾自站起来,转身要去休息。晏?在他背后幽幽开口:
“楚神官没说你在这。你要真不痛下杀手,而挑别的乱子,还是换个时间,换个地方。”
缒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儿和他们计较。”
白涯在外漂泊多年,按理说,早就练就了沾床就睡的本事。这个夜晚却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沼泽中心地带独特的气候,他感到四周的空气潮湿无比,闷得慌,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很疲惫,又无法安枕,焦躁地翻了个身。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另一张铺上,柳声寒的眼睛也折射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