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用漆黑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太贴切,毕竟这条通道的边缘还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这种光很微弱,像是潮湿的晶洞,当人移动的时候每一处细碎的光点都会轻盈跃动。这的确是美丽的场景,只是谁也无心欣赏。
他们之中的某人知道,他的杀父仇人在这条灵脉的尽头。
君傲颜隐隐觉得,他们需要一种计划,一种商议好的安排。尽管对他们来说,很多时候提前说好的事还不如临场发挥来得有效。她看着柳声寒的背影,阴暗的环境中,她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领着他们,一言不发。她想,柳声寒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默契吧。
毕竟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傲颜很理解,若君乱酒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仇人,她甚至怀疑自己做不到像白涯现在这样冷静。
他真的这样冷静吗?
虽然他就在自己旁边,可是傲颜依然做不到看他一眼。
这条灵脉显得格外漫长。
最终,周围光点慢慢消失了。四周忽然变得有些开阔,君傲颜试着离另外两人远一些,没有碰触到什么障碍。要知道,在灵脉里的时候,她每当试图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时,都会触碰到隧道的“晶壁”,并不坚硬,却有一种黏稠的滞塞感。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
柳声寒不再向前,她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傲颜试探性地问。
“……按理说应该已经出来了。”她环顾四周,“但依然是一片漆黑。”
现在是白天才对,甚至不到正午,不该一丝光亮都没有的。这让白涯不禁想起,在坠入海中后苏醒的地方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那时候好歹有些折射的水光,而且不像现在这样沉闷。君傲颜也明显感觉到,一种隐隐约约的、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包裹着自己。
“糟了……”柳声寒低声说,“是结界。他们预料到我们会通过灵脉来到这里。”
白涯忽然抽刀,向前走了几步。她们还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听一声短促的风啸,眼前的黑暗便像布似的被割成两截。与此同时,轻柔又怪异的音乐声忽然涌入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