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辙也望着这位老伯,等待着下文。他的条件似乎不好,在为他们提供住宿的这处人家做长工,但他很像本地人,或至少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很多年前,在我小的时候,那里真的有个村子,在山丘背阴处的地方……虽然连名字也没有。那里实在是太小了,所以一直发展不起来,人们才都慢慢走了出来,到这个地方找些活干。很多年过去,那里倒是越来越穷了,不见一点起色。”
“您是从那个村子里来的吗?”聆鹓好奇地问。
老伯摇头:“我不是,但我爹是。有天他就回不去了,很突然。”
“回不去?因为这里的工作很忙么?”
“因为找不到家了。”老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当真是没办法了。他明明对回乡的路了如指掌,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他带着儿时的我,迷失在山林间,直到天完全黑了。这一晚上啊,可给我冻感冒了,回去发了几天的烧。我爹四处找人打听,才知道大家都回不去了。很多人的爹娘和老婆孩子还在那儿,没能接出来。我爹他直到死,也没能回去再见我的爷爷奶奶,还有我娘最后一眼。”
“真是怪事……”
聆鹓觉得有些可怕,但谢辙立刻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了。
他问道:“有没有考虑过请人做法?这之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请过。”老伯叹了口气,“都说怨气太重,说那地方……被什么东xī • zàng起来了。”
“啊?”
“甚至有六道无常说,那个地方有什么罪孽,需要偿还……什么的?我记不得了,也是听别人说来的。到了现在,记不得几句。说不准当初听来的也不是那回事儿……”
“六道无常?哪位无常?”
谢辙忽然在意了起来。被这么一问,老伯也半天想不起来。他思索良久,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