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不能不去吧。没事儿,我可是妖怪,这点小病根本没放在眼里的。”
“说得轻松。不说人了,就是疯狗张起口,不管咬了人还是兽,都得出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起来,叶聆鹓犯了难。他们吵了一阵,被聆鹓伸手推开。她站在他们中间,叉着腰,不知为何生起气来了。
“地方还没到,事情还没办成,你们怎么自己先吵起来呢?都少说两句吧。听我说:是这样,我们至少先随寒觞爬上这道山,从高处看看下方的镇子是什么情况。若是当真形势严峻,我们再讨论也不迟。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们打退堂鼓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寒觞是没想到聆鹓会这么说的,他一时失语,竟不知怎么回答。谢辙也没料到这丫头也会有生气的时候,多少为自己刚才的争论感到抱歉。他先朝着寒觞抱拳鞠了一躬,算作道歉,寒觞张开口,有些尴尬地说:
“哎,你怎么比我快呢?按理说我替你们两个成年人拿主意,也是我不对。”
说完,他先给谢辙还了礼,又朝聆鹓鞠了一躬。她这才重新笑起来,说“这才对啊”。
“走吧,”谢辙转过身去,“不知何时停雪,别耽搁了。”
聆鹓的方法也确实是个办法。只要他们别走得太慢,倘若情况不妙,至少能赶在入夜时折返。这便更不能耽误时间了,三人立刻朝着山间小径出发。除了他们,路上再无他人,连动物的影子也没怎么见过,不知是不是此地的小家伙们更加警觉。
雪花渐渐能积攒起来了,虽然雪势一直没有变化。太阳虽在天上,但一点温度也没有,像个摆设,透过稀疏的雪影冷漠地注视大地。就在这时候,叶聆鹓停下脚步,说:
“东北方向的灌木丛里……是不是有人?”
“是吗?”寒觞感觉不可思议,“你耳朵可真灵,我都没注意呢。”
他们朝那个方向走去了。拨开积雪的灌木丛,那儿竟然有只小羊。它的毛发有些脏,与那尚未被完全覆盖的斑驳雪地有几分相似。
“这是家羊吧?怎么会在这儿?”谢辙觉得奇怪。
话音刚落,山羊注意到他们,四肢迟钝地转了个过儿,不知是不是冻僵了。它的呼吸很重,离得很远也能听见。
它缓缓向这边走来。
“几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