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此人的身份时,传到鼻腔的气味也变得熟悉。既然是闻过一次的气息,再想起来也不算难,寒觞很快就能确定她的身份。谢辙轻叹一声,想起那时才相遇不久的聆鹓,不由得垂下双眼。这一切,竟然是上一个冬天才发生过的事。现如今,他们再度与这位一面之缘的六道无常相遇。只可惜,他们的身边已经没有聆鹓了。
紧接着,他想起什么精神一振,忙忙掏出了画像:
“您在此地,可曾见过这位姑娘?她叫叶聆鹓,就是当时您说,将房间让给她的……”
“我知道。”水无君并没有看向那张纸,“我听说你们四处打探这个姓叶的姑娘。前两天,我都曾与你们擦肩而过,但你们并没有注意到我,恐怕一门心思都在同伴身上。第二次见你们,我一眼瞥到那副画像,便知道,我必该找到你们。”
一直旁听的皎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位无常鬼与他们相识。她看着那两位同行的人,二人眼里也满是疑虑。看来,他们也没听懂水无君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看到聆鹓的画像,所以觉得有必要找他们说些什么吗?总感觉这样正式,不像是什么好事。两人都不禁皱起了眉,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不敢问,怕一张口,得到的只有坏消息。
“眼下聊天不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
水无君体谅他们的心情,知道干站在的这条街显然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她左右一看,干脆利落地领着他们往一个方向走去。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没有过多的客套寒暄,径直把他们带到了最近酒家,甩银子要了个雅座,好能不受打搅地交谈。她定是为了公务来的,想来奔波了好些时辰,落座后先痛饮了一口酒水。他们见过不少女子,虽然刚毅的、习武的姑娘不在少数,此时她的一切仍与皎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般对比定然没有什么优劣好坏之分,仅仅是个人的脾性不同,他们很清楚。
四人继续先前的谈话。
“我是曾见过一个姑娘。你这画像生动,我自觉得,她们分明是一样的。”
她一开口,谢辙和寒觞便挺直了背脊。可水无君又说了:
“但抛却样貌,她们应当不是同一人。”
两人虽说没完全泄了气儿,双肩却肉眼可见地一垮。水无君的回应不是他们想听的答案,不过,也算不上否定。于是他们还是重新鼓起希望,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她。水无君微皱起眉,双手握着酒杯道:
“我倒是……带过一个和她很像的姑娘。只是,现在她不由我负责了。”
他们意识到那是聆鹓多次提起、希望找寻的吟鹓。
“啊!我们知道,她一定是聆鹓的姐姐了。她叫什么?”